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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法术都落空了,不然……
她几剑就把人的鬼气,削到和耗损巨大的黑斗蓬一样的水平上去了。
“我是异幽宗长老,亦是异幽宗宗主独子,若是道友今日愿行个方便,必有重谢!”他再次改换了说辞。
然而他嘴上这么说,沐寒却留意到他好像分神取出了什么东西。
一张六阶的符!
沐寒注意到了。
黑斗蓬也注意到了。
这位异幽宗长老正要催动符咒,本已经无力再释放法术的黑斗蓬,却拼尽最后的鬼气召下一道阴雷来。
阴雷落下,黑斗蓬倒地,人事不省。
六阶符还是被催动成功丢了出来,直砸向黑斗蓬倒地的位置,而沐寒也处在它飞出的路线上、攻击的范围中。
这一刻,她脑中的一切似乎都清空了。
伴随着金属崩裂的声音,一道空前强悍的剑气将尚未炸开的符文拦腰斩断,一击成功后气势不减,直直劈上青白脸鬼修的头部。
鬼遁又一次被打断了。
但这比起最终的后果,已是不值一提。
青白脸鬼修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鬼雾凝结好的身形在消散的同时,向后仰倒下去。
他觉得,这一刻,他是终于明白,为什么早上看见这个小修士的冷脸时,会觉得气短心慌了。
他的预感没有出错。
他确实死在了她手里。
他当年没死在这死对头的师父手上。
如今却死在了一个不值得他多留神一眼的小修士手里。
剑气迎头劈落,鬼修脆弱的元神被斩开、绞碎。
在他元神消散的那一刻,万里外的异幽宗有人雷霆震怒,可眼下这一亩三分地里,沐寒却只觉得浑身一轻。
好像挣脱了某种她不知道的束缚。
这大概是……因果了结的感觉?
沐寒冷静下来,对着这青白脸修士转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的身体,心中却充满疑问。
她和这异幽宗长老,顶多是今早结下一桩怨来,且因着黑斗蓬鬼修的出手,她除了看着人满不在乎甚至略带挑衅地跑了以后,憋了股后续碰不到人可能说散就散的小火在心里,哪儿来的斗杀对方才能了结的因果?
怕不是感觉有误……
但这种了却一桩大事一般的轻松的感觉……
沐寒站那里没动,思索着其中异常。
不是很想得通。
她一时站在那里魂游天外般一动不动,直到她手中长剑剑体迸裂,伴着一阵钉铛悦耳的声响,掉了一地的金属碎片。
只给她留了个剑柄在手里。
沐寒抬手,不无惋惜、甚至一时无措地看着这最后完好的一小部分,不料她刚把注意力挪到这剑柄上,剑柄边缘原有的几处裂纹便开始迅速向下蔓延,最后剑柄也跟着碎裂成了四五块。
沐寒发现自己手上有血。
但这和右肩处的伤不一样。
是刚刚缠斗时,因为剑不趁手,无法很好地负载剑气,而被她自己的剑气割伤的。
她右肩处是被青白脸的鬼修法术打伤的,停下来不动后,沐寒感觉到那里被一种寒冷、僵硬的感觉笼罩着,不知道是鬼修的鬼气阴气固有的能力,还是她除此之外又中了什么毒。
她仔细检查了右肩一番,并未发现有中毒迹象,只是灵力与血液运转到了那里都迟滞了许多。
她取出一粒除瘴丹,将它拈在手里,拿捏不定。
“苍歌,我到底中毒了没?我感觉是没有,但停下来后右肩这里感觉僵硬麻木——倒不影响行动。”
“没中毒。隔半天就好。你吃除瘴丹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