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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道场里差不多能有二三千人,但并不吵闹,修士和相熟的人偶有交流,也是轻声慢语,不惊扰旁人;倘若有人性喜喧哗,但凡他还有些眼色与廉耻,也断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大说大笑。
沐寒坐定,目光左右梭巡一番后,想着时间尚早,便取了自己的符术手抄本出来看。
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修士入场,最后生生将七千席的场地填了有大半满。
不多时,一声钟鸣震彻全场,沐寒闻声收好书,坐直,望向道场最前方的传道台。
不过也没必要搞懂。
不怎么相干的人罢了,哪怕要同行呢,也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没必要为了她浪费时间纠结自身是不是有问题。
她现在遵从自己的意向生活修炼,活得好好地,要是遇见的人都这么莫名其妙,她难不成还要每个人都纠结一遍?
沐寒想得很开,她当年还是凡人的时候就有这份心气了,等到了现在,她又有过潘姐暮江等好友,总不至于越活越倒退了。
她顺势就起身出门去找金长老的道场了。
金长老的道场在南城,她现在住在西城接近北城的位置,倒有好长一段路要跑。
道场附近人并不多,甚至印着有两队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的仙卫守卫巡逻,而莫名透出几分肃杀凶恶,进而折出一点点点冷清来。
沐寒下意识提起心,恐又有什么变故,加快脚步奔到道场入口前。
道场设在散修联盟名下的一处书场里。
“书场”并不是卖书看书的地方,而是听人说书的地方。平日里散修联盟安排修士在这里讲些奇闻逸事,想入场要一灵珠茶水钱,叫吃食、进包间、点好茶另算;倘若什么旁的花巧都不要呢,这一灵珠也可以让入场的修士在书场里坐半天。
至于所谓奇闻逸事的背后究竟是什么,那就由得入场的修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青禾镇是没有这等地方的,茶楼茶馆倒是有好几间,里面也有两家请了人说场。但请的那些,不是凡人的说书先生,便是些修炼无望的老迈低阶修士;说的内容也与凡人的话本子并无二致。
是以沐寒并不知这真正的、修士的书场背后的关窍,以至于见了这在寸土寸金的旺铺区里修缮精良的书场,她纵然心里有许多担忧疑虑,也分出心神来很是称奇了一番。
这算财大气粗还是败家?无知者须沐寒在心里是这样想的。
门口的仙卫果真拦了她一拦,却并不是另有变故不让她进去了——
于是,就在这白马书场的门口,沐寒自昨日进城起,第三次被仙卫查了文牒。
简直头大。
不过这样处处核查的戒严,于此次仙城大选来说,未尝不是另一种不祥的预示。
书场分上下两层,如今整个书场都作为道场被封闭起来,但坐席只设在书场二层,一层并没有几个人,映着外边的境况,一发显得冷清起来。
但若是让人进了二层,那便他会知道这种冷清只是表象。
二层桌椅屏风皆已被人移走,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铺遍全场的坐席。
也不知散修联盟使了个什么门道,二层的空间看上去比一层大了三五倍还不止;二层的道场入口与讲道者的传道台隔着整个场地遥遥相对,站在入口处,顺着大片的坐席一眼望过去,传道台竟如远在大河彼岸。
与这样的门道比起来,沐寒以前的那些微浅的修真界见闻,便都成了街头把式的小打小闹,只有这另辟乾坤的高明,才算得上是仙家手段。
沐寒心道自己又长了见识,看着场内情形,急急忙忙地过去捡了个相对靠前的席位坐了下来。
再靠前,也离传道台近不到哪里去了;辰时正开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