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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说的三个字,就是算了吧。
他以前不能理解,觉得大姐太过软和。
现在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他才知道那是挣扎之后的余烬。
算了吧,后两个月的学费已经凑够,无谓和两个妹妹吵那些没有根由的架。
她们不是大姐,不会为自己全心的奉献。
元栋重新回到了校园。
元柳回了南方去打工,临走时候给赵换娣留了三十块。
元芹则是留在了婆家养胎,就是没有父亲的事,她也是要回来的。
这一场过程跌宕的出走戏码,最后却沦为一场虎头蛇尾的闹剧。
元芹出了元家,又回来了一半,卡在婆家娘家之间。元柳去打工,漂泊的她需要一个港湾,即便这个港湾没有那么舒适,她也得时不时的回来。
而彻底走出小河村的元棠,在接到胡燕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二十八号。
距离元德发下葬过去了一周。
沪市的雨来的毫无预兆,春雨淅淅沥沥,元棠在这场春雨里难得起了一次烧。
林菲担心的问她:“真的不要紧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元棠窝在被窝里:“不了,你帮我请假就好,我想睡一睡。”
林菲应了一声,宿舍的人都走光了,元棠把脑袋缩进被窝里。
她昏昏沉沉的睡去,做着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梦。
元棠醒来的时候,那些梦只留下一点光影。
只模糊记得梦中她似乎成了林菲,父亲掂着锅勺,乐呵呵问她吃什么。
画面一转,她又似乎成了赵霞,王立群和赵芸给她举行盛大的升学宴。
再一转眼,她成了黄欣楠,田蜜……
明明她没见过黄欣楠和田蜜的父亲,但她就像是躲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旁观了她们的幸福,然后偷来一点细细咀嚼。
最后的最后,元棠终于做起关于自己的梦。
那是她十岁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小学四年级,很羡慕班上同学有的羊拐。
她攒了好久,也只有三个。
那天元德发从镇上回家,掏出买的东西之后,又笑着递给她一把羊拐。
“今天公社杀羊,我好不容易才抢回来的,你拿着跟你妹妹们分分。”
时隔多少年,她已经不记得很多事情,但那天元德发递给她的那把羊拐,她倒是记得非常清楚。
父亲的大掌摸着她的头,声音里是难得的温和。
“不想分也行,你自己要藏好,别被她们俩偷了。”
……
那是属于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也是她最接近幸福的错觉时刻。
元棠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想,明天等到退烧之后,她还照样是元棠。
明天也会是新的一天。!
元栋跪在灵前,只说再等等。
好在四月气温不高,放个几天也没太大问题。
元栋披麻戴孝,足足跪了三天。
一直到第三天的傍晚,他等来了人。
大着肚子的元芹和元柳都回来了。
时隔大半年,元柳和元芹都变了样子。
两人进门就扑在棺椁上,哭的十分伤心。
赵换娣本在灵前烧纸,看到她们回来就抄着棍子要来打。
“你们现在知道哭了?滚!不准进我家门!都死出去!”
赵换娣骂的吐沫横飞,一边哭一边骂,最后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叫。
“我赵换娣前世做下冤孽,这辈子还了你们几个孽债!你们不是跑吗?还回来干什么?都滚!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女儿!”
“老天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