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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儿子怎么没一起回来。
宋明晖忘了问,今天晚了,明天说。
他跟江承海半晚上睡不着。
宋明晖早看江家一族不顺眼,分就分了,断就断了,心里没感觉。
江承海不一样。孝顺,重情义,这些年,挣了银子,谁都惦记着。两房兄弟,一窝族亲,他哪个不帮?
宋明晖淡淡安慰了两句。
实在没法子真情实感。
江承海今天不为这事难过。家里遭灾后,他看着宋明晖跟江知与伤的伤,病的病,族亲又那般态度,祸源还是老三,心里已经绝了念想。
他就是愁:“我们家以后还能消停吗?”
宋明晖说:“我们低调做人,就能消停。”
低调做人的意思是,他们做好自己的本分。
是商人,就好好经商。是读书人,就好好读书。
不要在外头瞎惹事。镖局那边,不该接的生意也要推掉。
江承海一直舍不得镖局,这是他的心血。
他半生打拼,才有镖局的基业。
谁能想到,偏偏是他们这种民间的、身家清白的镖局,才不会引人注意,被卷入了风波里。
他低头想了一阵:“镖局关掉?”
宋明晖点头:“该关了。上回你们一群人血淋淋的回来,好多媳妇来找我哭。”
男人做危险的活,孩子跟着接班,有银子又怎样?成天提心吊胆的。
“也不是关门,改个名字,以后就自家运货用。”
谢星珩在信里写过,小鱼答应了些书生,会给他们寄豆油跟豆肥。
以后生意做大了,能销往外地,武师都用得着。
送货跟押镖听起来像,但性质不同。
送货是有固定路线的,打通以后,后边都安全。
押镖总有意外,他们途中会走各种野路。
江承海前几年开始,发现很多匪徒的点子很硬,黑吃黑吃力,这头的收入少了,押镖就挣不了几个钱。
江承海叹了口气:“关吧。”
他没远大抱负,只想一家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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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与一觉睡到半夜三更,饿醒的。
他头很晕,饿得难受还动弹
不了。
谢星珩睡饱了,也醒了,看他这样,笑话他:“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你想听吗?”
江知与想听。
谢星珩说:“你是太饿了,饿晕了,又饿醒了。”
绕得很。
晕晕乎乎的江知与听不懂。
谢星珩越过他,下床拿夹袄披上。
桌上的粥饭都凉了,他开门出来,外头有个新小厮守夜等着。
是个伶俐人,见了谢星珩就喊姑爷,加上了自我介绍:“小的叫升平,主君派我来这院里当差,您是饿了吧?我这炉子上煨着汤,厨房还有菜,我给您热热?”
升平,好名字。
谢星珩叫他把汤端进屋,他跟江知与这段时间是吃饭时间不规律,总体不缺油水,回来第一天,可以喝汤。
太晚了,怕积食。谢星珩叫升平热点粥,加个下饭菜。
他让小鱼别起来:“我盛给你,你就在炕上吃。”
才说完,升平就把炕桌拿来了。
也有眼色,不错不错。
家里就是好。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去哪里找这等好日子。
炕桌摆好,江知与也穿上了夹袄。
他人还软软的,仿佛回了家中,他所有的精气就都被抽离,一下失了力气。
谢星珩端着汤碗,拿勺子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