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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也没回望,假装这脚不是他砸的。
原想很惊讶的、再给老李头泼一盆脏水,问他为什么要在桌底下,对男人进行骚扰班。
考虑到赈灾大业,忍了。
乱一阵过去,李玉阳重新入座,眼睛红成了兔子。
谢星珩有点诧异。
他的力道不至于把人砸哭吧?
里边江知与早紧张兮兮的往外看,见谢星珩好生坐着,一点事情都没有,提起的心重新放下。
想也是,小谢人精一样,一场酒宴怎么可能应付不来?
两人视线碰撞,谢星珩还遥敬他一杯酒——他真做得出来,一杯好酒倒了,自斟一杯喝的。
江知与忍俊不禁,也有几分羞涩,回敬了一杯。
这杯敬完,打情骂俏的话头就有了,又是一轮新话题。
商户家的教习普遍弱,尤其是年长一些的人。
若非出自书香门第,礼仪习惯都难改。
比方说,京都那头的夫人太太们,说话会更加含蓄,有时挨骂了,自己都没会过意,顺着话题继续说,被她们心照不宣的笑意提醒,才反应过来。
丰州这边,讲话少不了市井气息,却更加直白。
相对而言,这种直白的人,更好应付。一场输了,下回合继续。
外间也继续。
酒宴出差错,不论是谁的错,都有个无关紧要的人出来领错认罚。
香姐儿给谢星珩赔礼道歉,她给
谢星珩一包瓜子仁。
用纱巾包着,两手捧起,刚好一捧。
谢星珩刚摆手,这姑娘“砰”一声就给跪下了。那声音,把他震得一激灵。
这可是石板铺的地面。
他想着,是瓜子不是酒,接了就算了。
再叫她走,去给膝盖上上药。
……他应该不用付钱。
付钱会惹出很多事。
也不想把小银鱼给不相干的人。
他这头犹豫,男人们都露出很那个的笑。
谢星珩熟知这种笑,迟疑着没动手。
江知与那边,话题急转,跟着看起了热闹。
家里请来唱的,多半是小院里养着的。除却年岁还小,尚未梳笼的,其他都会接客。
或是各家走动时,留宿几晚;或是被人包下,长居小院等恩客来。
在他们的圈子里,送瓜子是非常暧昧的行为,用于调情、表现心意用。
一般的恩客还得不到,所以常常有人拿着一包瓜子仁四处炫耀,得好多羡慕眼神。
年年都有经典笑话,自己剥了瓜子,对外说是佳人所赠,被揭穿以后,能被人笑话几年。
能引出这么些事,受人追捧的瓜子,自然不是手剥的、随便叫什么人帮忙剥的,这是院里的人用嘴嗑的。
俗话说,美人口水都是香甜的。
市井俗人爱,风流书生也爱。
江知与的神色在谢星珩的犹豫里,一点点淡下来。
于家的主君戳他心窝窝:“都说你是从京都那边学的规矩,也不知道京都那边,有没有给赘婿抬妾的规矩?”
没有。
不抬。
把他当夫君看待,才会给他男人的体面。
夫夫俩感情有了,主君怀上孩子了,会给男人房里填人。面子好看,里子舒服。
江知与想到谢星珩说过,此生只会有他一个,振作精神应对。
照着话说,太硬太霸道,会让小谢失了颜面。
软着来,就说得模棱两可。
就说,要找个合眼缘的。
眼缘这事儿,还不是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