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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是他来这村子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他说,他绝对不会背叛他
可现在,他却要害死他喜欢的人。
那一刻他脑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跳下河,把人救了上来
他知道,只要裴长临还活着,他推对方下水的事便瞒不住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嫂子,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裴二哥。”冬子稍稍冷静了点,他用力抹了把脸,跪在贺枕书面前,“不管你们想怎么罚我,是要让我杀人偿命,还是什么别的....我都认了。贺枕书直起身,别开视线:“这事由不得我来决定。
按照规矩,村中出了这种大事,是需要由村长出面处理的
再不济,也该是裴木匠那个如今的裴家一家之主来决断。该怎么处理冬子,贺枕书说了不算,也懒得操心这些。他最后瞥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年,转头进了院子
屋内,孙大夫给裴长临诊了脉,又开了些药
但孙大夫不过一介草医,很早便说过对裴长临的病症没有什么法子。如今开的药也只是些预防伤寒的汤药,表示只要他睡醒后精神能恢复过来,应当就不会有大碍。送走了大夫,贺枕书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一家人
裴木匠得知真相,难得动了真火,抄起院子里一条长板凳就出了门,险些把还跪在门前的冬子打出人命。外头吵吵嚷嚷,喧闹不止,贺枕书已经懒得再理会
他只是守在裴长临床边,手沿着柔软的被子滑进去,轻轻牵住了对方的手。
裴长临这一睡,却没有再醒过来。
当天晚些时候甚至开始起烧
心肺上的毛病,本就最忌讳受寒,何况裴长临是溺了水。虽然及时救了上来,但仍免不了被寒气侵体一家人折腾了大半宿,又是擦身又是灌药,温度始终降不下来
“这样不成。”斐兰芝道,“去回春堂让大夫瞧瞧吧,再这样烧下去怎么得了?
贺枕书正帮裴长临擦汗,听言抬起头来:“回春堂......不一定有法子治,我们得去青山镇找白大夫。“青山镇?”裴木匠皱起眉,“可青山镇那么远,长临受得了吗?
裴兰芝也道:“是啊小书,这大半夜的,外头还在下雨呢。
贺枕书据了据唇。
的确
这会儿时辰已经很晚了,走在路上不安全不说,天上还在刮风下雨。裴长临如今状况很不好,最该卧床修养,长途跋涉只会让病情更加严重贺枕书道:“那我就自己夫青山镇。把大夫请过来。
在医馆的坐诊大夫通常不会经易外出诊治,可白蔹先前些音算是承了他的恩情。他夫将实情告知。再求求对方。应当能把人请回来。贺枕书将自己的想法简单告知二人
裴木匠听完思索片刻,果断道:“兰芝,去叫上周远,你们几个跑一趟。家里我守着就成,路上小心些。青山镇到村里有半天路程,想最快把大夫请来,只能现在连夜赶去。
但只让贺枕书一个双儿大半夜上路,他们不可能放心
贺枕书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谢谢爹。
周远还在厨房熬药,裴兰芝和裴木匠一道出了房门,屋里顿时只剩下贺枕书一人。
他又俯下身,细致帮裴长临擦完了脸
裴长临已经烧了很长时间,两颊微微泛着红,身上一层一层往外冒汗,模样比白天更加憔悴
“别相心我们这就夫请大夫你不会有事的。”智枕书移开帕子换做手掌票上夫主指在对方滚汤的侧险划过小声道。“你可不能有事啊你答应过我会长命百岩的还有你之前问我的话我都还没有回答呢“其实我是骗你的,我不是没有想好,我早就想好了,只是......
他眼眸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