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好多汁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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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魔鬼的舌尖,隔着距离,舔舐得人眼球湿烫。
郁沉神态自若,白翎逐渐呼吸紧张。那是一种被主动进攻,反被顶级掠食者越级碾压的窒息感。
嶙峋的指骨原本扣紧餐刀,现在却不自觉地指尖微抖。
他下不去手。
灿海波涛般的金发呼吸可触,被自己贴过的脸颊也近在咫尺,白翎气息微乱,完全未意识到自己吸入多少信息素。他紧绷地往后一退,后腰骤然重重撞在桌沿,痛!
“啊……”白翎瞬间痛得弓起身子。
他下意识去摸,一只修长的大手却接管了他的后腰。先是试探轻柔,再收紧手臂往前一带,随着动作,白翎怔愕地撞进那片柔软金海,扑在他的肩膀——
一下子从呼吸艰难的地狱,坠入温柔天堂。
“撒谎的小骗子。”那低音贴着耳廓震动,让人心都跟着颤起。
白翎咬着牙,冷声,“我没有撒谎。”
“没有?”
发丝撩过白翎脸颊,心跳无端快了几分。男人低身在他口袋摸了摸,掏出什么,反手往餐盘里一扔,问他:
“没有,那这是什么?”
半块牛肉滚落而出,狼狈蜷在盘子角落,仿佛被一则犯罪证据。
郁沉缓慢问:“这就是你流浪时学的陋习吗?”
居高临下,带着淡淡的谴责。
陋习。
莫名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
比起曾经听过的无数鄙夷,这两个字根本无关痛痒。可由这个刚才还施展善意的人说出口,白翎的心脏,控制不住地深深刺痛一下。
奋力挣脱桎梏,白翎支着坏掉的假腿,垂着眼眸,一瘸一拐就要往外走。
郁沉转脸朝向他,声调沉下去,像在命令:“回来。”
停住脚步,白翎呼吸错乱,强硬挺直的脊梁像风雨飘摇中的小树。他回过身,咬着牙尖冷笑:
“像你这样的金发贵族,肯定不知道挨饿的滋味吧?”
是,他撒谎了。
“……我就是卑劣的底层野狗。”
根本就没有爱我的家人。
我只是个腿残的,被军队踢出去又多年后被朋友背叛的废物。
“……但我绝没有偷你的东西。”
我只想留下那块肉,明天吃。
房间一片安静,仅能听见中央空调的运作声,低浅,孤独。
郁沉在高椅中坐直身体,十指交叉,告诉他:“没有下次了。”
白翎低着眼睫,单薄苍白的眼皮颤了颤,声调生硬:
“我不会再来了。”
……混蛋。
转身就要走。
“我是说——” 郁沉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他摸索到手杖,推开椅子站起来,“下次不许偷偷藏在餐巾里,会滋生细菌,要吃就当场吃完。”
“如果想带一份回去,就告诉我,我很乐意帮忙打包。”
白翎怔忡,下意识望向他。
男人脖子上的血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被雪白餐布拭过,变得如文艺复兴时代的塑像般,血肉完美。
郁沉拄着黑色手杖缓步过来,快到身前时,问了声“你在哪”,又低声说:“抱歉,刚才是我用词不当……”
主动道歉。
他抬手想探路,长指间的缝隙却忽然被一簇凑上来的软毛填满了。
倔强又正直的小白毛啊。
郁沉摸了摸送到自己手边的脑袋。
他很高兴。
十年来从没有这么舒心过。
仿佛在长久的疲惫后,步履维艰地走回去,和你萍水相逢的小狗被你无意中踩到尾巴,当你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