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小鸟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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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环境,对于一个受过严重腿伤的老兵来说,宛如地狱。
破碎的骨头会在更深露重时针扎般刺痛。
一夜,胜过一夜。
木桩鸟打开了小冰箱,在里面放了些东西。
郁沉妄自揣测,应该是刚才买的食物
之后,木桩鸟回到床边,低着脑袋,解开了郁沉的皮带,
郁沉能闻到他发丝间的肥皂香气,洁净,清爽,但混合着廉价的香精味
木桩鸟的手抖抖的,皮带扣子被他弄出响声,他动作比较生疏,心态还是稳定的,先是说:
”做您这样先生的生意,不亏,不亏。
后来他开了几个玩笑,不小心带着自嘲的语气说出口:
“或许您等的人也没那么喜欢您,把您晾在那里都不去见您。
说这句话的时候,木桩鸟刚刚跪下,堵住了口
郁沉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他有难处。
木桩鸟呛到了。他吭吭咳嗽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喉咙
郁沉感觉,似乎有零落的小水珠,带着体温滴答到自己身上。
即使刻意拖延,也很快结束了。
木桩鸟扶着床板,鞋底在地上乱糟糟摩擦,站了两三下才算站起来。他又重新深深弯下脊背,替郁沉系起皮带。临走之前,郁沉想要把所有钱留下。
木桩鸟说自己不需要,强行推回了郁沉的钱,站在门口默了很久,忽然语调古怪,用沙哑难听的嗓音说“您,您能,揉一下我的头发吗?
说得结结巴巴,显然不怎么熟练。
鸟类和小狗有相似之处,都喜欢被揉脑袋,但一般只有缺乏关心的幼鸟才会提出这等要求
那时候的郁沉生性冷漠,总爱居高临下睥睨人,他会自以为是地揣摩他人,像机械贴标签那样,缺乏同理心地进行评断。在他眼里,木桩鸟只是一个狡猾的老兵,在试探自己的态度,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郁沉很乐意配合
所以,接下来,他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