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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南啻的壁画、历史文化以及艺术风格的阶段变化用她能看懂的方式做了简述和详解。
那些资料里,虽然大部分都是规整的笔记本,但还有少部分,是直接用信纸装订起来的。
甚至,连她画画打草稿用的画本都没逃过,卯了整整四册。
难怪她的画本总是用得这么快。
想到这,了了忍不住笑起来,有时候老了幼稚起来,还没她成熟。
她
豁了一个大洞的心口,忽然就补上了一层血肉。
在她知道的或不知道的时间里,了致生和裴河宴这两个唯二重要的人都不同程度地渐入过她的生活,将她参考在内。
裴河宴有没有来过,不重要了。
他为什么来了却不见她,也不重要了。
因为她知道,他和她爸爸是一样的人。他们都有为之追求一生的目标,有宏大又渺小的愿望,有别人不理解却需要他们淌着刀尖行走的道路。
她很难形容她此刻的震撼感,像是隔着茫茫的时空,与某个时间点的他们共赴了山河。
她这辈子最感谢连吟枝的两件事,一是带她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二是她这么爽快地就把钥匙交给了她。
她想她可能明白了了致生为什么要给她写一封完全留白的信。
他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喜欢壁画,所以他干脆不对她做任何引导。以免词不达意或者煽情太过,误导她选择了一条漫漫长路。
他也从不在乎,她从他那学走壁画的初心与目的。他对她的包容已经细微到了尘埃里,好像她好好活着,每多呼吸一口氧气都值得鼓掌喝彩一样。
了了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暖橘色的金光就像老了给她的拥抱,让她不再害怕漫长的黑夜,也不再害怕天亮前的黎明。
他们重新赋予了她生活的希望。
——
两年后,了了顺利毕业。
就在她的同学们选择了艺术馆、展览馆等艺术创作部门的稳定工作时,她没有选择投出简历,而是收拾了行李,踏上了她一早向往的旅程。!
她把丧礼前后的事情都反复推演了一遍,最后把这把钥匙出现的时间锁定在了老了的丧礼前。
她记得追悼会前一天,有一个穿中山装的年轻男人来找过连吟枝。她当时直觉那是小师父,可那会下着雷雨,她怕过堂风把老了的长生灯吹灭了,匆忙赶去关窗,并没有窥见伞下的真容,自然也就无法确认他到底是谁。
后来连吟枝说他是来找她的,了了便打消了他是小师父的念头。
即便后来,她又在追悼会上见到了裴河宴,可那一眼太匆匆,像是阳光折射时产生的斑斓光影,她甚至都不敢确认那是不是幻觉。
那一晚,她登记丧仪的礼金,翻找了所有来宾的名单,都没能在这些名录里找出他的名字。于是,她更加分不清那一眼对视的虚实,到底是他真的出现过,还是她太渴望看见他而产生的幻觉。
直到这把钥匙的出现,她才终于确认,裴河宴是真的来过。
——
了了把书房和会客厅都翻了个底朝天,家里有什么柜子箱笼,她都十分清楚。所以当她在会客厅的桌脚下看到了那个她从未见过,且绘着大片芍药的漆花箱匣时,立刻便确定了是它。
她把箱子抱到书房,用钥匙解开锁扣。
打开前,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抚摸着箱子的棱角边缘,做了点心理准备,才打开了箱盖。
可刚一打开,她就知道,这不是裴河宴送给她的,而是了致生。
她拿起放在所有书卷上方的那封信。
信封是空白的,没有落款也没有署名。她拆开信封,拿出信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