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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就是谁进来了都得参观她一眼。
她默默地捂住脸,努力地减少存在感。
因为不知道讲寺内的座位是否都已安排过了,她不敢轻易调动,万一不小心占了谁的位置惹出什么麻烦来,那就糟糕了。
她自己丢脸事小,要是给普宁寺丢了面子,那可就是砸自己饭碗了。
好在进场的流程很快结束,众人陆续入座后,渐渐安静下来,等待开场。
没人再进入大讲寺,脱离了被打量的目光后,了了自在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阵清悦的风铃声透过高高的围墙传入耳中。
了了循声望去。
重回岛的海风将讲寺侧边半掩的拱门吹开,露出了院墙之外相邻的另一座恢弘的殿宇。
那殿宇,檐角斜飞,青金色的琉璃瓦上,蹲守着惟妙惟肖的护殿脊兽。翘檐之下,悬着一挂玉片风铃,正随风低语。
院中,最中心的位置置放着一鼎多宝塔香炉。香炉的内胆镂空,正有香火的明烟从炉内袅袅散出,把光线的行踪追捕得一清二楚。
只见那一缕缕鎏金的束线透过细烟,轻缈得飘散在空气中,忽聚忽散,形如一面刚描制好的扇面,绘出了清晨江波上晨雾起笼烟的仙意。
此时,正有风徐来,青烟扶摇升起。那光从院中巨大的梅花树影中斑驳闪过,穿着玄色裟袍的年轻男人与另两位僧人从廊下经过,径直走进了这恍如仙境般的光影之中。
屋檐下的风铃被风轻撞着再度响起,清脆的风铃声中,他单手拎起袍角,沿着白玉台阶走上殿宇。
他身姿挺阔,步履从容。
一身毫无特点的宽袍大袖,莫名地被他穿出了一股仙风道气。就像冷松生长在雪山峰上,终年被大风凌虐,却不沾染一片雪花一般。
那一瞬间,了了身边的所有声音远去。只有他提袍,拾阶而上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一声接着一声,撞入耳鼓。!
车内,梵音寺的现任住持觉悟正敲着了无的脑袋,低声斥责:“你除了一张嘴能吃外,还能干什么?”
了无抱着头,几乎快缩到了座椅底下。
觉悟受邀来论经,本该提前一天去普宁寺拜会住持方丈,可了无记错了时间,险些让他连论经大会都错过了,更别提去普宁寺了。
他斥了一路,仍不解气,手指都快戳到了无的脑袋上时,一直闭目装睡的人终于开口替了无求了求情:“他这么办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敢信任他?也不知道到底谁该反思。”
了无刚松一口气,听
完内容,眼睛一闭差点又昏过去。
阿弥陀佛!这哪是求情啊?_[(,分明是引战!
觉悟,人如其名,很有觉悟。
他最大的优点除了经商头脑好之外,便是觉悟高,听劝。
他反思了一下,确实觉得这件事里他也不是那么的清白无辜。他这事就是交给手机备忘录都比交给了无靠谱啊!
裴河宴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没多少诚意地安慰道:“赶上了就好,普宁寺明天再去也来得及。”
觉悟给了无递了最后一个眼刀,这才收回手,重新变回了端庄沉稳的大住持。
“你明天陪我去吗?”他问。
裴河宴:“不去。”
他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觉悟甚至觉得他压根没过脑,估计左耳朵刚进右耳朵立刻就出来了。他忍住撇嘴的冲动,让司机师傅把后排两侧的车窗都打开一丝透透气。
车窗刚降下一格,红灯转绿,停止线前的车辆徐徐启动,往前驶去。
一滴细微的完全无法引起注意的水珠顺着敞开的车窗落下来,滴在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