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3/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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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陆婵腻味了。
没那么快腻味的只有眼前人。
“楚纤,你敢给我喂药吗?”
陆婵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撑在轮椅扶手,半弯下腰,侵.略性极强的眼幽幽逼近道人。
她喜欢掌控主动权,哪怕在别人地盘。
何况这是一个病弱之人,一个死期将至的可悲之人。
道人掀起眼帘。
陆婵冷冷笑着:“鱼肠给你的药你却亲手喂给我,怎么,是想先将我喂熟、好为你以后的毒药烂药牵个头?”
“你信不信,你只要敢带着你的脏东西靠近我一分,我就敢扭断你的手喂进你嘴里?”
被吊了足足七日,被下等的婢女围观了足足七日。
她怪不到宫女头上,自然要将‘罪魁祸首’道人恨透了——新仇旧恨叠到一起,道人还想给她喂药?
嗤,她把道人当成药嚼吧嚼吧吞了更实际一些。
瞧瞧这只拨弄算珠都怕用力的手,瞧瞧这只抓过‘血肢’都孱弱无害的手,若是扭曲成不正常的样子,该多好看呢?
早在那七日的‘喂药’中,陆婵就在脑子里想过千遍万遍。
必定要连着皮不溅血的折断,清脆又悦耳的咔擦咔擦……
“好说。”道人低下眼,似是懒得去看陷入某种狂热幻想的白衣女官,“你如果喜欢断了四肢、跪着求我喂药,我自然也会允你。”
轻飘飘的言语就如同这人的语气,带来不了任何威胁。
“是么。”
陆婵惋惜这人不拿鱼肠威胁她,不然她能当场失控将脑海中的画面一一实践。
屋内诡异地安静下来。
白衣女官没有变幻姿势,依旧是半强迫性地把道人笼罩在自己身下。
守在门外的面具宫女轻缓一口气,胀痛的太阳穴渐渐好转。
她尚且如此,里面那位大人呢?岂不是……快碎了?
然而在白衣女官双臂之间,轮椅根本动弹不得,道人稍有动作就被镇压下来,陆婵的恶意不加掩饰。
“……你想如何。”
道人合上书,淡声问她。
“鱼肠是我家奴,没她伺候我住不习惯。”陆婵笑着提出条件,“你若能哄得鱼肠日日为我做饭,你这药我就能勉强吃一粒。”
“若你能哄得鱼肠为我穿先前不肯穿的衣裳,我能吃两粒。”
“若……”!
送她来的面具宫女就站在门外不动,空白面具微低,也在看地上赖着的东西。
若是旁人肯定无处下脚,陆婵此人偏有旁人生不出的心肝,一脚狠狠踩上去,碾得这东西发出刺耳尖叫。
源源不断、越来越大的叫声惊得整栋楼仿佛都在晃,似是在给远在外面的谁传递信号。
面具宫女也受不住这种凄厉恐怖的狂叫,两手犹豫着想捂住耳朵。
陆婵就跟没事人一般继续用力碾,直到那人终于从书册中拆分出一个眼神递过来,陆婵一挑眉,半是挑衅与其对视。
“你出来了?”
很轻的一声问候,带着那人疲累又独有的温和。
“是呢,”陆婵单手扶腰,气定神闲,“给你的礼物,怎样?”
道人惜字如金:“……吵。”然后依旧去看手上的书。
她本就几日没合眼,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处在崩
溃的临界点,被这个东西乱叫乱吼一通,不曾好好安抚的胃部翻江倒海,她不得不暂且搁下书册摁压上去。
她揉得没有章法,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浪费力气,只能妥协着往轮椅中一靠,暂且养神。
那叫声还在持续,甚至陆婵一脚踩上另一块黑泥,闹声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