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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已经漏了行迹,必然无法得偿所愿。此事能被我发现,就能被旁人发现,不妨先退一步,想法子保全自身。”
赵清商:“你为什么要给我建议?”
朝轻岫想了想,笑:“路见不平,一时间起了侠义心肠?”
赵清商嘴角动了动,到底没说话——如此大义凛然的发言,实在不该选择疑问的语气。
房间因为打斗变得稍显混乱,朝轻岫将不幸被掌风波及的木凳碎片归置到墙角,道:“天色已经晚了,赵姑娘先睡罢,我明日再来看你。”
赵清商略显警惕:“你……住在什么地方?”
朝轻岫:“也在这条船上。”
其实她此刻并未定下住所,不过帮主说了要暂住在此,船工们当然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穆玄都在门口等了许久,心中微微焦灼,终于看见朝轻岫从船舱内出来时,安心之余,一眼瞧见帮主衣服上的划痕,立刻上前两步,单膝跪地:“属下护卫不周,请帮主恕罪。”
朝轻岫一本正经:“不是什么大事,方才我与赵姑娘一见如故,她就为我改了改衣裳的样式。”
穆玄都:“……”
他虽然不敢出言反驳帮主的话,却明显是一副不信的神色。
朝轻岫略感怅然——果然,洞洞装还是不大符合大夏的风气,换做现代,她说这就是时尚设计,怎么也能忽悠到一个两个的……
她回到下属为自己准备的舱房当中,回忆了下方才与赵清商交手时的感受,一时间微微出神。
朝轻岫想,天衣山庄的名声如此响亮,确实有其了不起之处。
以前她练习暗器准头时,为了方便回收,也曾有细线系住缝衣针的尾部,不过看赵清商的模样,明显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在针上系线。
朝轻岫甚至有种感觉,当时那些银针并非暗器本体,真正的暗器其实是被系在针上的特殊丝线。
她默默体会交手时带来的武学感悟的同时,船工送了热茶铜盆毛巾过来,惭愧道:“船上条件简陋,委屈帮主了。”
朝轻岫摇头,温声道:“不打紧。”
船工瞧了朝轻岫一眼,又赶紧垂下头,小心从船舱内退下。
——新帮主的五官还残留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稚气,眉宇间却自然而然有一种帮派老大的不怒自威之色,虽然言笑晏晏,却叫人不敢不顺从
于她,比昔日动辄责打下属的杜帮主,更加令人不敢违拗。
等人都走了,朝轻岫轻轻挥出一掌,蜡烛随之熄灭。
夜色仿佛是没有边际的幕布,遮掩了一切异样。
朝轻岫偶尔会觉得,纯粹的黑暗比白昼更让自己感觉到安全。
她开始思忖赵清商告诉自己的旧事。
朝轻岫想,倘若赵清商所言为真,那自己倒真是没有白跑这么一趟。
赵清商不信父母是死于疫病,理由是父母平日没机会接触,只能通过书信交流。
她的判断并非全无道理。
朝轻岫思忖,按照并非死于疫病的假设往下想,那赵清商父母的死,则很可能是牵扯到某些重要的事情,不幸遭人灭口。
——病气不容易通过书信传递,秘密却可以。
这也能解释赵清商为何能够幸存下来,放在现代,赵清商那时不过才刚上幼儿园的年纪,别说父母不会跟她谈论重要的事情,就算谈论,以小朋友的记性,三两天便会忘在脑后。
不过依照赵清商的描述,她会被寄养在庵堂中,家境自然很是一般,其母就算再大内做绣工,也只是普通工匠,而非少府官吏。
既然如此,那么赵清商的母亲应该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太要紧的机密才是,就算接触到了,也不大可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