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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十分清楚问悲门与孙相间的关系,却肯暂时按耐,办差至今从没跟闵绣梦等人起过冲突,彼此间还常说说笑笑,单从这点看,不知内情的人,大约会以为双方关系很好。
柯向戎旁边还坐着一个姓连的姑娘,据说她是乃队伍中的随行医生。
除了柯向戎外,队伍内身份最重要是一位出身六扇门的官员,她是朝轻岫的老熟人唐驰光。
北臷使团的意外后,唐驰光被调任他处,而后过了一年多时间,她总算重回江南。
唐驰光心中感慨万千,她本来希望能够返回故地,却知道护送税银若当真是好差事,也难以落到自己头上,心中有些怀疑自己流年不利,很该去贝藏居求一求签。
朝轻岫进来后,双方彼此问候几句,闵绣梦先让人上了茶,然后就请她入席。
县衙内用来待客的菜肴并不奢华,却很雅致。
闵绣梦:“听李兄弟说,朝帮主一直待在郜方府纳福,不期竟会在此相见。”
朝轻岫当然知道对方是在打探自己来樟湾的缘故,于是回答:“近来正好无事,干脆过来巡查分舵。”
她的理由堪称充足。
众人也明白,樟湾虽然算她的地盘,但朝轻岫本人恐怕以前从未来过这里,哪怕只考虑让下属认一认新老大的脸这一点,也确实很有巡查的必要。
查一珍原本一直忍着不说话,可他年轻气盛,发现朝轻岫自始至终都不搭理查家剑派,甚至连眼角的余光也吝啬扫来,仿佛坐在这里的并非活人,而只是一团空气。
他忍了又忍,终究按捺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姓朝的——”
一言未尽,查乾贵还没出言阻拦,查一珍就自觉咽下了后面的话。
他感到朝轻岫冰冷的视线正在自己的面孔上徘徊。
朝轻岫唇角微翘,笑意却未达眼底,缓缓道:“不知查兄有什么指点?”
查一珍手掌攥紧,骨节发出一阵响声:“若非顾忌大局……”
朝轻岫:“无妨,为大局者众,多足下一个不多,少足下一个不少。查兄既已拍案而怒,那好,朝某就在此候教。”
唐驰光眼见已到快要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开口打圆场:“……一位息怒。”
她说话时,有种模模糊糊的熟悉感,仿佛当年在重明书院时,也曾有过类似的场景。
唐驰光心头一跳,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从现在开始认真考虑下一次的贬谪地点,免得事到临头,再被打个措手不及。!
落叶的声音比来客走路的声音更响,那少年人的身法竟轻的像是在山岫间游弋的云气,她走到花厅门口时停了下来,随后斯文有礼地向前一揖。
或许是因为灯火不够明亮,坐在花厅里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清来人的模样,却鲜明地感受到了一种温雅又锋利的映像。
似乎在无意间,指尖碰到了用绸缎包裹住的剑锋。
查乾贵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在传来的消息里,查三宝会是一招间就死在了朝轻岫的剑下。
如此身法。
如此杀气。
假若说查家剑派的武功是专为搏杀而生,那么对于朝轻岫而言,无论什么样的剑招,只要落在她手里,都会变成杀人的剑招。
闵绣梦迟了半拍,才站起身,向朝轻岫回礼:“朝帮主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
朝轻岫年少成名,武功高强,又是一帮之主,虽然曾在船头远远看过一眼,此刻闵绣梦心中却依旧有种极其陌生的感觉。
白日间那种明亮而自负的气质忽然远去,替代出现的,是一种奇异的昏暗与森
然。
朝轻岫没戴头冠,只是用布带束发,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