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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太远,经常去竹园找她玩就是了。
我不想师姐埋怨我,再三权衡,到底作罢。
可“经常”二字说着容易,做起来却难。我到了要随母亲四处应酬的年纪,隔两三日便要出门一趟,有人上门来拜访,也必定点名要见我,偶有得闲,跑着去见师姐,师姐还未必在竹园,哪怕见着了,说不上几句话,又有事情岔开,更可气一入夜就要各回各的院子,再不能如从前一般秉烛夜谈。
等我察觉出师姐对我愈发冷淡时,师姐便不许我再唤她“阿檀”了。
而我,彼时正青春年少,自尊心极强,师姐躲着我,不见我,不理会我,那我也躲着她,不见她,不理会她。
虽撑不了几日,我就会服软,装成没事人似的去竹园找她,但这一次又一次毫无缘由的冷战,让我和师姐再不复幼时的亲密,以至于我根本搞不清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令她开心。
68.
我家有一个手很巧的老嬷嬷,从小就是那老嬷嬷替我梳头,被父亲送到问心宗后,没了仆婢服侍,我一下子就成了个废物,头发梳不好,衣裳也穿不好,从早到晚做任何事情都手忙脚乱慌里慌张。
幸好有师姐,她陪我度过了那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到如今,相隔十几年,师姐又一次替我梳头束发了。她从我手中抽走那条黑色布带,分明是很温柔很仔细的为我绑好马尾,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被拴起来的感觉。
不过……师姐这是原谅我了吗?
脑袋晕乎乎的,不敢相信。
我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唤她:“阿檀……”
师姐摸摸我的脸,嘴角略略一弯,目光像日落黄昏,被晚霞染红的雪山,成为一颗透明的琥珀,裹着能吞噬一切的熊熊烈火。
“杀了玹婴。”
“……”
“不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师姐说:“那么,我要你帮我杀了玹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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