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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怎么个心思。这种事儿由我这个知县开口,大都会很顺利,可张宽要是找各种理由不放人,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张水生问道:“张宽还要怎么样?他又没有给蔚蔚定下实质的罪名,我们迁户籍还不成么?”
张成示意张水生稍安勿躁,说道:“凡事都要讲一个规矩,就拿迁户籍这件事来说,吴姑娘想落户到清河县,我点了头,就算张宽管不着,但他可以过问一下。比如管咱们要吴姑娘原户籍所在地的批迁文书。清河县不过是一个接收地,虽然可以让吴姑娘先落过来,我再给她补个文书,可按照律例,是需要得到户籍所在地的府衙先开具文书的,我才能选择是否接收。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没有哪个知县那么闲,连一两个人迁户都要过问,问题是吴姑娘在张宽心里,她可不是一般人啊。还有……张宽虽然没给吴姑娘定罪,他却可以说,他怀疑吴姑娘知道东方瑞的下落,需要细细审问过后再放人,我们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张宽又没给吴姑娘用刑,只是关着。”
“那怎么办呐?”绣娘急了。
张成却心有成算地说道:“所以我才说此事要从长计议。要想得周到些,把张宽可能卡着不放人的借口先给自行解决了。我有一位同科,被点了漳州上泽县的县令,我决定修书一封,请他上任后给出具一份批迁文书,请人快马送过来,到时候你们拿着它,到清河县去落户,先把吴姑娘的户籍给坐实了,一应手续俱全,符合规矩,张宽就算是想说什么,也晚了。”
“可是……蔚蔚的家……我不知道蔚蔚的家在哪儿。”绣娘低声道。
闻言,张成和张水生都笑了,绣娘毕竟经历的事情还少,心中存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条条框。
张水生笑道:“娘,只要有文书,蔚蔚就是上泽县的人。”
……
出了张成家,绣娘想给吴蔚报信,张水生劝绣娘不要去得那么勤,一则银子经不起这么折腾,一来也不要打草惊蛇,万一他们时常探望蔚蔚的事儿,传到张宽的耳中就不好了。
绣娘点头答应下来,又过了几日,张成去清河县赴任了。
接下来只有等下去了,等张成的那位同科的回信。
谁知,另一个转机竟来得无声无息。
这日,绣娘正在院子里喂鸡,突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瞧,门外立了两名衣着华贵的精壮男子。来人朝绣娘拱了拱手,和善地说道:“敢问小娘子,这里的主家可是吴姑娘和柳姑娘?”
“是,我姓柳,一位是?”
见绣娘就是正主,那一人微笑致意,说道:“奉我家大人之命,请吴姑娘和柳姑娘到府上一叙。”
“你家大人……”绣娘心头一动,虽然有些不敢相信高宁雪来的这么快,但她们除了东方瑞也就认识这一位大人物了。
“一位稍等片刻,容我去换身衣裳。”
“姑娘请便,马车已经等在山下了。”!
一丫乖巧地点了点头,却还是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才不怕她骂呢!”
回到院子,绣娘看到柳老夫人竟在院里,上前去叫了一声:“娘。”
柳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锅里有饭菜,吃了再睡。”
她这一生,年轻时是个老实巴交的本分女子,后来成了一位老实巴交的妻子,现在成了个老实巴交的母亲。
即便觉得绣娘一个女子天黑了才回家多有不妥,却也说不出半句来,她的心里其实是认可绣娘的话的,分家了就不再是一支儿了,不是一家人了。自己既然选择了和大女儿一家过,那就不该在干涉分家出来的一女儿的事情,这是一个人该守住的本分,虽然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在绣娘家作威作福,也没说什么。
“知道了娘,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