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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仵作的,蔚蔚啊,咱可不兴干这行啊,好好的姑娘家要是和这行搭上边,以后可怎么说婆家哦。”
吴蔚没有回答,虽然她自己一直抵触法医这一行,而且身体力行抗争了多年,但听到另外一个人如此评价“仵作”,吴蔚的心情很微妙。
虽然站在柳二娘子的角度,她这么说也没什么错。
绣娘小心翼翼地端详着吴蔚,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自家二姐的反应在绣娘的意料之中,若这个去当仵作的人不是吴蔚的话……绣娘或许也会害怕的。
可听到自家二姐这样说,绣娘却忍不住难过起来:吴蔚当仵作的事情早晚都会传开的,她真的不希望二姐一家因此和蔚蔚疏远了。
房间里陷入到了某种僵持中,三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站在堂屋的张水生却突然说道:“二娘,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看人家玉面神机,咱们梁朝唯一一位女官,那可是一位洞若观火,执法如山的大人物,就连咱们清庐县的县太爷见了人家都要请安叫声‘大人’,你以为她的官位是怎么得来的?她‘洞若观火,执法如山’的名头,是怎么搏出来的?”
柳二娘子笑了,明知故问打趣道:“怎么得来的?”
张水生看了吴蔚一眼,答道:“那自然是从死人堆里掏出来的……”
“呸呸呸!大年下的,你也不怕不吉利!”柳二娘子叫道。
张水生却继续说道:“戏文里怎么说的来着?这位玉面神机早年不过是京畿的一名孤女,白天沿街乞讨,晚上委身在城郊的破庙里。后来幸得燕王殿下回京过年,燕王妃挑开车窗向外一望,看到风雪中一位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捧着一个破碗瑟瑟发抖,眼看着都要不行了!燕王妃心慈,便令人将那女孩抱到自己的马车上,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盖在小乞儿的身上,带回府中请来郎中医治,让女孩吃饱穿暖,待到返回封地前夕又将此女托付给了自己在京城的族亲,多年后燕王妃的这位族亲一家,竟被……就是那场震惊一时的蛇妖复仇案,因主家最喜用蛇泡酒,吃蛇羹,全家人都被蛇妖索命了,当时就连刑部都束手无策,唯独当年被收养的孤女不肯放弃,她一夜消失,实则重新化作乞儿,历时三年收集线索,敲响登闻鼓将收集到的证据递交天听,陛下责令刑部旧案重审,根据那孤女收集到的线索成功破案,那名孤女也因其‘至孝至义’得陛下垂青,后来更是屡破奇案,一步步成了如今的……玉面神机!”
这折戏文除了吴蔚以外,剩下的三人都不知听过多少遍了,张水生甚至能将戏文的全折大致背诵一遍,即便如此绣娘和柳二娘子还是听得如痴如醉,就连吴蔚也听得入迷。
张水生学着说书先生的样子,用手指比作折扇在自己掌心敲了一下,绣娘和柳二娘子都不禁长叹一声,绣娘趁机说道:“蔚蔚……蔚蔚其实和玉面神机早年的经历,还挺像的。”
张威走了以后柳二娘子的心呐,和被猫爪子挠过一样难安,奈何天色不早,只能再住一宿……
今日起来,在柳家吃过早饭柳二娘子便叫张水生牵了牛车,辞别母亲回家来了,绣娘走后,柳翠翠对柳二娘子倒是和善多了,私下里也道了歉,不过柳二娘子却没有心思再待了,她得来看看绣娘和吴蔚。
牛车刚停下,绣娘和吴蔚便上前去搀扶柳二娘子,后者望了义庄的方向一眼,将憋了一路的话再次咽回到肚子里,直到进了屋柳二娘子迫不及待地打开话匣子,说道:“出什么事儿了这是?哎哟我的老天爷,昨儿明镜司的人到家里去了!”吴蔚和绣娘把柳二娘子扶到床上,张水生也进了屋子,但并没有进卧房,只是在堂屋站着,不过卧房的门开着站在张水生那个地方正好能看到屋里。
柳二娘子神情紧张地端详着吴蔚,确认吴蔚的身上没有伤才松了一口气,自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