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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坟包的位置记在心里,趁着衙役不注意又将白布的一角捻成条状探到了死者的耳道中旋转了几周。
吴蔚心头一跳,扒开死者嘴唇进行了观察,随后又握住了死者的手摸了几把,那边胡书记官总算是吐无可吐,顶着一脸菜色在衙役的搀扶下往回走,吴蔚快速起身拉开距离深深地看了几眼死者,将这一幕记在心里,然后拽起白布盖到了死者的身上。
“你不要紧吧?”吴蔚问。
见吴蔚盖住了遗体,胡书记官面露感激,朝吴蔚拱了拱手,两名衙役见状也没说什么,只问道:“吴姑娘这是看完了?”
“看完了,先生可好些了?可以开始记录了吗?”
胡书记官咳嗽了几声,坐到凳子上重新拿起毛笔在砚台上润了润,说道:“姑娘说吧。”
吴蔚斟酌着每一个字眼,缓缓说道:“死者的年龄在十八到一十四岁之间,死了至少有五天了,死者……死亡的原因很蹊跷,不见外伤也不像中毒,有窒息的特征却没有勒压痕迹,更没有溺水而死的表现,不排除是特殊疾病突然致死。”吴蔚沉默片刻又补了一句:“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更像是一个抛尸地。”
书记官的笔头一顿,问道:“何以见得?”
吴蔚抬手指了指树上的乌鸦,说道:“那边的树上,有一群数量可观的乌鸦集聚,乌鸦食腐肉,如果这里是第一现场的话,尸体不会保存的这样完整。”最关键的话吴蔚并没有说:那就是死者尸斑的呈现和形状,与张兴所描述的姿势对不上,不过吴蔚并不像点破这一点,以免提醒到对方另外一个关键的细节,一个……或许说出来会被立刻灭口的细节!
两名衙役对视一眼,张兴问道:“吴姑娘没有别的要说的了?我拜读过姑娘上次的仵作手札,比这次的可是要详细不少。”
吴蔚压下心中的紧张,尽可能用平静的口吻答道:“同样是案子,有的卷宗能摆满一个书架,有的三言两语就能概括,上次的和这次的是两起不同的案件,起因经过不同得到的结果自然也不同,我能看到的就这么多。”
胡书记官落下最后一个字,说道:“吴姑娘,过来按个手印。”
在吴蔚所在的蓝星的那个国度,人们对乌鸦的认知普遍和“不吉”挂钩,吴蔚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偶尔还能看到乌鸦,后来长大了,就再难见到这种聪明鸟儿的踪影。
此刻成群的乌鸦出现在这里,倒也应景儿——乱葬岗。
吴蔚没想到清庐县竟还有这样的地方,不过转念一想清庐县作为朝廷和藩王封地的交界又不是刚刚开始,梁朝历经这么多代更迭,也未必每一次都是太平无事。
衙役张兴不时回头看看一言不发的吴蔚,若不是能听到吴蔚的脚步声,他差点要以为吴蔚已经跑了。yushugu.COM
张兴是打心眼里佩服吴蔚,他在衙门当差十多年,自问见过不少世面,可从未见过如吴蔚这样大胆的女子,这地方……每一脚踩下去都有可能踩到“东西”,就连他们也是后背冒风,心中打鼓,断然做不到如吴蔚那样冷静。
七拐八拐的走了快一刻钟,衙役才停住了脚步:“吴姑娘,到了。”
在一众坟包中,难得出现了一块不大的空地,被害人被放置在一块门板上,身上盖着白布,旁边支了一张小桌,胡书记官面戴醋布,一边拎着袖子研墨,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
吴蔚鼻翼翕动,秀眉微蹙,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吴蔚接过衙役递过来的醋布,单手有些不便,衙役主动说道:“吴姑娘,我帮你拿吧?”
吴蔚犹豫了一下,将木匣交给衙役,系上了醋布。
这周围的环境想先洗个手怕是不能了,吴蔚走上前,朝着遗体深鞠一躬,随后才蹲下掀开了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