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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过来是想请您做个主,我那妻妹,三娘,您也知道柳家的老宅就在义庄边上,她一个分家出来的年轻女子多有不易,就想说搬到张家村去,我们村村长已经点头了,就等您点头。”
里正听完,端起自己的主人杯又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你听听,那柳家三娘在你口中这七拐八拐的关系,水生啊,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柳家如今有当家人,你一个姐夫管得太宽,要遭闲话的,不如让柳三娘自己过来和我说,正好此事柳家也有意请我调和。”
吴蔚不仅在心中冷笑一声,按照绣娘从前的性子,把她叫到你们面前来,那不就是只有任凭拿捏的份儿了吗?只可惜“士别三日”,绣娘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软柿子了,只是心中守着一份善良,不想闹得太甚。
吴蔚从怀中摸出一张叠好的宣纸,推到里正面前,说道:“这件事儿绣娘是不会出面的,二姐夫碍着男女大防,我和绣娘同为女子,我替她办总不犯忌讳吧?”
里正拿过宣纸抖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契约”二字,以绣娘的口吻陈述了不忍与至亲对峙,但对于分家这个既定事实早已心灰意冷,不会再归柳家,全权委托吴蔚代表她和柳家人商谈,落款处绣娘亲自签了名并按了手印。
这是吴蔚借东方瑞的书房写的“委托书”,吴蔚还请东方瑞看过,虽然没有先例,但是符合礼法。
“这是……?”里正皱眉,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文书,梁朝的律例繁杂,他也不能立刻断定这文书的是否合理。
“里正大人,正所谓覆水难收,绣娘被分家出来的事儿小槐村的父老乡亲鲜有不知,那老屋四面透风,没住进去几日就下雪了,要不是有二姐二姐夫一家帮衬着,绣娘恐怕……她伤心也是人之常情,这份文书可以证明,我虽然是个外人,但所说的话却也是能作数的。”
里正捋了捋胡须,明白了眼前这二人是有备而来,不是简单就能将其打发了的。
只是日前柳家的人早就来过了,这回难得柳家人“懂事”,况且站在里正的立场上,绣娘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母亲尚在就分出去单独立户,并不合规矩。
一开始里正之所以没插手是因为绣娘虽然被赶出了家门,到底还在小槐村的地界生活,如今却要将户
籍调出,搬迁到张家村儿去,这要是传开了外人岂不是要说小槐村没有“礼法”
“”
张水生心头一跳,默默看向了吴蔚,多亏今日是和吴蔚一起来的,听里正这口风……怕是这件事儿在他这儿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就看吴蔚怎么说了。
吴蔚微微一笑,又道德绑架是吧?当初“捉奸”的时候就来过一次了,不知道这招对自己没用吗?
“里正大人,执意分家出来,正是绣娘至纯至孝的体现啊!您也说了,女子撑门立户诸多艰难,难道绣娘不知道吗?就算从前不知道,在老屋生活了这大半年也是切身体会到了的,即便如此绣娘还是执意要分家出来,就是因为她很孝顺啊!要是她回到家,柳老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里正皱着眉,答道:“流言终有过去的一日,况且你和柳三娘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不也无事发生吗?”
“我不一样啊,我命硬!我八字要是不硬,我家里能就剩下我一个人吗?我八字要是不硬,我能干仵作吗?我和绣娘的命格半斤八两,谁也克不动谁,换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再说这‘流言’……过去了吗?要是真的过去了,为何绣娘的女红到今日都还一件也卖不出去?市集上那些个商户一听东西出自绣娘之手,没有一个收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绣娘女红没人收的真正原因,小槐村的里正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但也不能真和吴蔚掰扯啊,那不是把吴家给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