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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吴蔚也不管院子里支的那一摊子,甩开袖子便大步流星地往饭堂的方向走去。
孙秋霜和柳正善早已习惯了自家老师的这副洒脱模样,端起手臂朝着吴蔚离去的方向,直到吴蔚已经出了院子,再不见身影二人才重新放松,彼此对视一眼,长舒了一口气。
别看吴蔚平日里是个温和随行的人,课堂上的她与平日里的气质真可谓是判若两人,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无形中释放出的严肃,严谨、所形成的压迫感。
别说是两个孩子,就连柳翠微平日里也甚少旁听吴蔚讲课,偶尔在上课的时间过来了,也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
孙秋霜和柳正善默契地开始收整现场,孙秋霜虽是女孩子,力气却比柳正善大了不知多少,轻松搬起两把实木椅子,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柳正善则留在原地,整理笔墨纸砚和吴蔚留下了教具,教案,等物品。
孙秋霜来回折返了三趟,把桌椅都搬了回去,见柳正善嗫嚅着似要说些什么的模样,孙秋霜先开口道:“师弟,你也别太着急了,咱们老师虽然课上严厉了些,但她是个心善的人,这么大的宅子不会在意多一两个人吃饭的,只要咱们用心学习,别辜负了老师的期待,哪怕咱们笨点儿,学的慢了点儿,老师也不会把我们赶出去的。我比你大了几岁,说你两句你也别不爱听。”
柳正善忙拱了拱手,说道:“师姐,你就说吧!”
“我娘从前说,女子这辈子最大的盼头就是嫁个好人家,再生个好儿子,这两件事儿上若是错了一点儿,就要煎熬半辈子。我从前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来到了老师身边,我虽然快到出阁的年纪了,但是老师和柳姨从来都没提过这件事,柳姨还私下和我说,若是仵作实在难学,就让我去和她学女红,所以我觉得,就算这世道能让女子出面操持的营生不多,我总也能找到一份谋生的手段。你比我还惨呢,你这身子被那群坏人伤成这样,出了这个宅门儿,想找一份营生都不容易。所以你更该用功,字丑就多练,十遍背不会就背一百遍,总有背下来的时候!”
柳正善张了张嘴,刚想出言,却别孙秋霜打断,只听孙秋霜强势地说道:“别总拿手指僵硬说事儿,实在不行你就自己烧点热水,每天泡泡,再找点猪油自己擦擦,用不了多久手就软了。我知道你可怜,我不可怜吗?家里人除了我以外都没了!一场大洪水,比咱们更可怜的人多了!说句难听的,若有幸能留在老师家中跑腿儿,打更,端茶倒水,都比外头活的安逸些。”
柳正善的脸色变了几变,也不得不承认孙秋霜说的是对的,但他明明已经很用功了,可就是学不好。
柳正善想起了吴蔚嘱咐他的话:希望他可以和孙秋霜情同手足,珍惜这份同门的情谊,今后相互扶持。于是便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了孙秋霜。
“师姐,我不是没有用功,我就是记不住……”
孙秋霜拧了拧眉,说道:“不要紧,我陪着你一起背,在老师考咱们
之前,我们先互相考对方几次,省的总是错了,惹老师生气。”
嗯!?[(”
……
吴蔚足下生风,一双袖子甩得猎猎作响,若此举出现在哪家公子小姐的身上,定然会被或家主,或长辈拦下,狠狠训斥一通,再责令去学学礼仪不可,不过这吴宅之内,吴蔚最大,纵然是上有柳老夫人这位高堂,奈何老夫人是个不管事儿的。
吴蔚目的地明确,直奔饭堂方向,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婆子们,纷纷驻足朝吴蔚行礼。
每到这时,吴蔚也只是摆摆手,让她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足下未慢半分。
柳翠微正独坐在里面用饭,门口立着两个听从调遣并负责卷帘的小丫鬟,只听两名丫鬟脆生生地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