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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了对方,但被老张王氏阻止了。
因为张余氏嫁过来时,带了二十两银子的丰厚嫁妆,张家人不懂律法,吃不准夫妻械斗双死的情况,女方的嫁妆该归谁所有。
老张王氏担心,万一张余氏的娘家来闹,嫁妆保不住。
张余氏家人丁兴旺,共有四子一女,真闹起来不是张家这种四口之家能应付的了的。
就这样,张余氏才保住了一条命……
至于吴蔚敏锐察觉到的,从案发到报案中间那“丢失”的五个多时辰,张家人并没有闲着,他们在统一口径,清洗第一案发现场,假造案发现场。
张涛说完以后,衙门里先是死寂了片刻,而后再度爆发出了一阵骂声。
吴蔚却并没有侦破一桩刑事案件的喜悦,反而是升起了一股疲惫之感。
吴蔚看了师爷一眼,对方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记录完毕。
吴蔚轻咳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案件审理完毕,本官即刻宣判!”
“张涛弑兄,且无自首情节,还妄图诬陷长嫂,性质极其恶劣,依照本朝律例,判处张涛斩监候,择日押解刑部,等候处决!其母张王氏……从犯情节严重,且张波生前侍奉张王氏犹如亲母,张王氏却无一丝慈爱之心,事后非但不规劝张涛投案自首,还意欲嫁祸儿L媳,图谋儿L媳嫁妆,依照本朝律例,判处徒刑,流放千里,终身不得归乡。”
“大人,饶命啊,大人……老婆子我一把年纪了,求大人开开恩!”对于吴蔚的宣判,张涛并未出言,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老张王氏则很是激动,声嘶力竭地请求吴蔚的宽恕。
吴蔚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张王氏,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生的虽老,却不满六十,依照本朝律例,不具备减罪条件。且你教子无方,贪得无厌,只求偷生,毫无悔改,本官堂审至此,不见你有一句后悔,或是对长子张波的死表现出半分惋惜,故此……判决生效!”
张王氏彻底瘫软了,另一边师爷频频朝吴蔚使眼色,吴蔚迟疑须臾,还是想身子侧了过去。
师爷快步来到吴蔚耳畔,低声道:“大人……这张王氏往哪儿L流放啊?”
吴蔚反应了一下,只感觉一股热流席卷面颊,是啊……自己一时不查,按照例律就判了,可是眼下他们是反贼啊!宜王总共也就掌握了泰州及其毗邻五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持住呢,这……流放千里,岂不是在说梦话吗?
师爷也察觉到了吴蔚的窘迫,低声建议道:“不如大人改判张王氏和儿L媳一同充军?”
吴蔚想了一下,却摇了摇头。
女子充军,可并非充军那么简单……
她们虽然犯了罪,应该接受律法的惩罚,但是不该是如此。
在这个时代,女子充军是不人道的。
“大小张王氏,你们的刑罚……待本官与师爷商议后再行定夺,另外……准许张余氏继承原本属于张波的祖产,并与其父兄归家。丁仲,受流言所扰,本官今日为你正名,并将你付给张家的两贯钱,退还给你!”!
直到去年,清庐县内出现了一个叫乐彩坊的铺子,弄清楚玩法之后张涛一下子就被迷住了,起先还中了几次小奖,让张涛愈发不可自拔,可不断加注购买之后,却是输多赢少,渐渐地张老翁留下的银子就都被张涛挥霍一空,甚至还欠下了赌债。
见事情瞒不住了,张涛只好找到母亲,请她去找张波要银子,前面几次张涛都给了,直到最后一次,张涛欠下了三十两的巨债,好脾气的张波当场发作,嚷嚷着要分家,被老张王氏哭了一通劝住了。
可间隙的种子也至此种下了,张老翁留给张涛的那部分遗产已经被张涛赌光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