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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她明白这个女孩或许正经历着巨大的困难。
锅里没有一粒白米,全是粗粮,而且还不是新粮,有碎玉米,高粱米,小米,和一些吴蔚也叫不上名字的谷物,吴蔚拿起木勺搅了搅,有十几粒浮在水面,大概是遭过虫蛀,芯空了,沉不下去。
“柳姑娘,你等下啊。”吴蔚起身直奔墙角,拿过立着的一根竹竿,然后到另外一个角落朝横梁的位置捅了捅,须臾功夫就提回了一条巴掌大的风干肉。
“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咱们再吃点儿烤肉吧!”
绣娘朝屋顶看去,看到房梁上居然悬挂了大大小小十几条肉,不解地问道:“吴姑娘,你……不是路经此地吗?怎么买这么多肉?”
“我已经来这儿一个多月了,或许还要再逗留些日子,这些肉也不是买的,是我在山上猎到的,吃不完就处理了一下挂到上面风干,免得到了冬天找不到吃的,这些天我一直吃烤肉,野果之类的东西,好多天没吃过谷物了,粮食的味道真香啊~。”
吴蔚一边清洗,切肉,一边回答绣娘,闻言绣娘又拉开了粮食口袋,咬牙舀了些粗粮倒在锅里。
这一幕正巧落在吴蔚的眼里,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三岁,稚气未脱的女孩,决定帮她做点什么。
“来~肉片切好了,咱们烤肉吃。”吴蔚拿过一截之前收集好的竹片,掏出匕首熟练地劈开,削签,串肉。
绣娘看了看吴蔚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比杀猪匠的屠刀还锋利!又见吴蔚用匕首的手法熟练,关于吴蔚的身份,涌现出了诸多猜测。
“你怎么了?”
“啊!你别过来……”
“……怎么了?”吴蔚感觉绣娘好像快哭了。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那可是义庄!”
吴蔚被绣娘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不过她也理解,毕竟像自己这种从小浸淫在各种卷宗和“人体零件儿图”里的人,毕竟是少数。
吴蔚指了指地上的影子,说道:“当然是人了,你看,我有影子。”
看到吴蔚的影子绣娘稍稍放了心,又听吴蔚继续说道:“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路经此地无依无靠,身上也没有盘缠,总要有个住的地方吧?这里虽然是义庄,里面根本没有尸体,好歹是官府修的,房子很坚固还不漏风,我不睡在这儿难道去霸占你们家的老屋啊?”
说着吴蔚拉起绣娘:“走吧,别怕。”
“可是……”
“总比冻死强吧?病了谁管你?”吴蔚的话戳到了绣娘的痛处,她咬了咬牙,迈开了步子。
……
义庄早就被吴蔚打扫过了,的确比绣娘的老房子暖和不少,可角落里放着的几具薄棺看得绣娘脊背发凉。
屋子的中间位置篝火尚旺,上面悬挂了一个锅子,正冒着热气……
“快进来,我给你舀碗热水,暖和暖和。” 吴蔚将绣娘的铺盖放到了供桌上,从上面拿了两个碗,来到篝火旁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
“坐啊,来,烤烤火!”吴蔚拍了拍身边的蒲团,说道。
“哦,好。”绣娘咽了咽口水,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打量周围的环境,坐到了吴蔚身边。
“给,小心烫啊。”吴蔚给绣娘舀了一碗热水递了过去,自己也捧着一碗,猛地吸了一口碗中散发出来的热气,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声。
绣娘忍不住看了吴蔚几眼,她还从未见过这般奇怪的女子,穿着男子的衣裳又坦然承认自己女子的身份,发髻梳得有些奇怪……住在义庄里一点都不害怕,就连表情都和自己认识的那些人也不太一样,该怎么形容呢?绣娘歪着脑袋想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妥帖的词来。
吴蔚见绣娘捧着碗沉默不语,以为绣娘又想到了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