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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院子,四只已经接近成年的半大狗子就热情地聚集过来,吓得吴蔚直往绣娘身后躲,绣娘竖起手上,制止道:“坐下!”
吴蔚这才松了一口气,狗子的体温高,吴蔚感觉自己都快融化了,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它们四个的过分热情了。
“我去给你取身干净的衣裳,你快去冲个凉。”
吴蔚点了点头,刚进浴室,就隐隐听到张水生有力的呼唤:“妹子,绣娘!你们在家吗?”
吴蔚内心一阵哀嚎,重新系上衣服带子从净室出来,打开了院门。
山间小路一直蔓延到树林里消失不见,吴蔚分明看到土路上面的空气都被热得扭曲了。
张水生就这样踩着烫脚的山路,顶着满头大汗出现在了吴蔚的视线中。
张水生冲到院中,掀开一旁的水缸舀了半瓢“咚咚咚”喝了个精光,绣娘闻声出来,手里还捧着一身吴蔚的衣裳。
吴蔚问:“怎么了一姐夫?是一姐要生了?”
张水生的面色黝黑透红,看了看绣娘又看向吴蔚,说道:“你一姐还没到日子呢,不过也快了。今儿天还没亮我娘就让我赶着车到县城去接稳婆过来,路过县衙的时候我看到好多人围在那里,就挤过去看了看。”
说到此处,张水生咽了咽口水,似不愿说下去,又好像沉浸在震惊中还没回过神来。
“一姐夫,你看到什么了?”绣娘问。
张水生看着吴蔚,一字一句地说道:“衙门口贴了一张海捕公文,是朝廷发的……上面写着四海全境,缉拿重犯……东方瑞。”
吴蔚突然感觉一切声音都已远去,她呆呆愣愣地看着张水生,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坏了,幻听了。
直到绣娘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东方大人?怎么可能呢?!一姐夫,你是不是看错了,那海捕文书不是捉拿东方大人的,而是由东方大人签发的吧?”绣娘不敢相信,东方瑞是谁啊,那可是玉面神机,明镜司的正使!前朝唯一的女官,戏文里万民歌颂的人啊,怎么可能……?
吴蔚也点头道:“是啊,一姐夫莫不是看错了?”
闻言,张水生长叹一声,亦是满眼的感慨和不可置信,说道:“我刚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认识的字不多,东方一字还是认得的,我
就和一旁的老乡打听,听他说的,我还是不信接连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是这么说!而且那海捕文书贴完不一会儿,又有一匹快马飞到衙门口,骑马的人一身官差的打扮,风尘仆仆的,前胸护着一个明黄黄的绸缎包裹冲进了府衙,又冲出来上马跑了。不一会儿县太爷就亲自出来了,领着人在海捕公文上补贴了一张画像……画上是一位女官,不是东方大人是谁呢?”
“海捕文书上具体怎么说,犯了什么罪?”吴蔚急急问道。
张水生舔了舔发白干裂的嘴唇,说道:“是……杀人。具体杀了谁没说,告示上还说,凡是提供线索者赏银十两,捉拿者……死活不论,赏银一千两,黄金!”
吴蔚和绣娘双双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千两黄金折合白银一万两只多不少,东方瑞到底是杀了谁?让朝廷下了如此严厉的海捕文书,死活不论……那岂不是皇帝不打算听东方瑞的解释了?
吴蔚不觉握紧了拳头,她不相信东方瑞会杀人,一个宁愿化身乞儿寻找线索也不私下报仇的人,一个身居高位从不滥用私刑的人,怎么可能会乱杀人呢?
而且,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东方瑞是个孤儿,自“蛇妖案”之后,她就连养育她的“亲人”也没有了,一个无牵无挂,手中有实权,又得皇帝的器重的人,根本没有犯案动机啊!
张水生见吴蔚和绣娘都呆呆的,自顾自地说道:“我把稳婆送到家,立刻就跑来了。我怕一会儿有官差过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