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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偶有听闻尹家二小姐行事跋扈,也与其他无干闲话并无不同,不曾放在心上。
谢惊尘阖了阖眼。
那幕景象太过清晰。
洇着擦伤与瘢痕的腕骨不堪一折,绮白玉做成的镯子映得肌如腻雪,好似这样物件便能坠得她抬不起手来,需要人去精心照料呵护。
“谢公子。”
守一匆匆赶来,抱拳行礼,“我家小姐情况不妙,纵取药引,但恐怕受不住那份苦楚……大公子请您相助,奏一曲《清心》。”
谢惊尘抬眼,无波无澜地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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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舟一袭轻装夜行而归,看见自家弟弟指尖蕴着灵力,却是踌躇万分、迟迟不肯下笔。
“在写什么?”
萧玄舟问道。
萧负雪一惊,指尖灵力消散,他蜷了手指,规规矩矩地道:“兄长。”
竟没发觉他来了?
萧玄舟视线扫过,注意到搁置在旁的流云剑上多了枚剑穗。
“是尹二小姐送给兄长的。”
萧负雪道。
萧玄舟嘴角含着三分笑,并不言语,拿起来略看了看:
怕不是送给他的。
而是她本打算买给自己,又不知怎么改了主意,推出来做顺水人情的。
唔。
若尹萝真是愚笨非常到能给未婚夫选这般不用心、不相称的礼物,那就另当别论了。
萧玄舟并不拆穿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放下剑穗,回首打算说点正事:
“幻骨术一事,你试过尹二小姐了么?”
“谢家前往关岭,此事是否与兄长有关?”
萧负雪亦在同一时间发问。
萧玄舟那副内敛如温水的表情才终于显露出一点不同:“不错,是我的手笔。”
萧负雪蹙了蹙眉,心中不解,但还是一板一眼地先回答了兄长的问题:“并未。”
“我让流云提醒你之前,也想过不成的可能。”
萧玄舟低喃一句,笑了笑,安抚道,“不成也没什么,办法多的是。”
流云,提醒?
萧负雪想了一阵,记起流云剑两次不同寻常的颤动。
……原来都是在提醒他?
萧负雪心中忽然升起难以言喻的感觉。
萧玄舟走进屋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
“你今日碰见了谢家人?”
萧负雪道:“只是看见了他们的车队,不曾正面打交道。”
萧玄舟颔首道:
“没正面碰上就好。裴怀慎跟着谢惊尘一同前来,他这个人工于心计,是个笑面虎。你性子纯直,玩不过他的。”
萧负雪对这些事不了解,静静听着。
“也不必为此担忧。”
萧玄舟道,“他这会儿应当回泗阳去了,算不得威胁。”
兄弟二人对坐一阵。
萧负雪发现兄长似乎完全不打算再次询问他是要写信给谁,沉了沉气息,主动道:“兄长,我方才在思量如何给尹二小姐写信。”
萧玄舟眉梢轻扬:“什么样的信?”
意识到兄长也根本不追问为何要写信,萧负雪不知缘由地松了口气,道:“是归家后报平安的信。”
“……”
萧玄舟喝茶的手停在唇畔,抬眼看了看他。
萧负雪任由兄长打量,静默不语。
萧玄舟慢条斯理地饮尽这杯茶水,终于开口:
“你认为尹二小姐如何?”
“兄长。”
萧负雪面色不变,语调平静,“我觉得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