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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反应,静止的琉璃眼瞳动了动。
每每想起,总是些断续不连贯的记忆片段。
没有一样真正的应对方法。
他明知结果,原来还是不相信她死了。
漫天晦暗。
谢惊尘想到:
与她分别的那日,他该同她说一句,要等她回来的。
……
真正见到她、确认是她的那瞬间,长久维持得宛如死水的平静骤然打破。
她却说不要他。
幻境中嫁做他人是意识不清,幻境外,怎么敢说不要他?
她把他当什么?
“谢惊尘……!”
声音含混地淹没在碰撞间。
唇上刺痛鲜明,这个吻同先前的所有都不一样,比客栈那夜突然而至的吻更具侵略和掠夺。松开时吞噬般含吮了她唇上涌出的血迹,又是另一番灼痛。
尹萝一只手早被擒住,另一只手抵在胸膛之间,掌下是激烈的心跳声,推开的动作能更清楚地感知到,仿佛是触摸到了那颗跳动着的心脏,无法行之有效地拉开两人距离。
众目睽睽,行此荒诞之举。
当真是那个一意孤行离开家门的谢惊尘。
萧负雪耳边犹回荡着那句“幻境中我神智懵懂不清”,其实并非是全无所觉的。
幻境中,她一次也不曾唤过他的姓名。
最后关头他才那般强调自己的名字,生怕她又将他当成兄长——他有意区分自己和兄长,幻境中曾放任自己沉溺,只想更多地让她看看真正的自己。
听见尹萝的惊呼声,萧负雪回首,愕然不敢置信。
距离最近的萧玄舟有机会拦下他,不知是反噬犹在,还是别的什么,未能阻止。
比他出手更快的是沈归鹤,却是冲着谢惊尘而去。
“谢公子。”
沈归鹤难得沉了脸色,已经是他所能表现最显然的不赞同,“还请放手。”
谢惊尘抱着尹萝躲开这一下,语气冰寒料峭,毫不客气:“阁下什么都不知道,却让我放手。”
“啧。”
裴怀慎手掌抵了抵额际,头痛地道,“不让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是谁也不肯让的。干脆把人抢下来,让他们打个痛快得了。”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身旁的萧玄舟所说,戏谑打趣,辨不出几分真假。
萧玄舟礼节性地露出笑意,道:“裴公子说笑了。”
装腔作势。
裴怀慎不信萧玄舟没有颠倒黑白的本事,能不能让现在的谢惊尘听进去不好说,可萧玄舟从始至终都没有发挥他那圆融如水的调度手段。
饶是如此,表面上还真是波澜不惊。
叫人怪看不惯的。
萧玄舟盯着那处,只是看着尹萝的反应。
她满是措手不及的诧异,细小的血珠晕染成了口脂,顷刻间有了夺目的艳色。颊边蹭上了不明显的血迹,谢惊尘肩上的伤口甚至染红了她的手指。
不行。
得再想个办法,要是再打下去没有半点益处。
尹萝不得不就近最快抉择——
“谢惊尘。”
她拽了下谢惊尘的衣领,怕影响了交战中的平衡,都不敢太用力,身处风暴中心声音都是抖的,“不要打了。”
谢惊尘垂眸看她。
余留着出手时的凌厉,冷意未消。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知道如何面对。”
对上视线,她的声音便更不稳,不言自明的惊惧蕴藏其中,“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谢惊尘先收了势。
他逮住她悬在衣领上的手,僵硬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