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禁闭3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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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拉长了千百倍，而且无法得知这一过程的尽头在何方。</br></br> 过去的往事在眼前控制不住地跳跃闪现，然而那些快乐的画面往往不会是大脑的首选。令人感到恐惧的、焦虑的、紧张的、尴尬的记忆如同涨潮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开了闸的记忆中流淌出来，甚至令人第一天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力竟然有这样好，居然可以事无巨细地将那些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一幕幕层层铺开，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这份无可逃脱的痛苦回忆在恒久地黑暗中无声淹没到胸口，然后是下巴，鼻尖。</br></br> 将人拖入无法回避的记忆中溺亡。</br></br> 若是从前人生幸福的人，便在独自受苦时有许多闪闪发光的回忆，宛若沙滩退潮后的珍珠，能够在黑暗里支撑起一片温暖的避风港；若是从前不幸的人，那生活对他在心灵上的刑罚则要重了千百倍。</br></br> 许多人被囚禁得发疯正是这个原因，人在黑暗中没有目标和希望时，又没有能够宽慰心灵的一隅港湾，很容易迷失自我。甚至时间久了之后，回忆越光明，现实越黑暗，便更令人无法忍耐下去。</br></br> 少年呆呆地背靠着门滑坐下来，蜷缩起身体，仿佛在显示器上凝固了一般，很快便是一整天过去。</br></br>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此时看着录像的两人能够看到少年有时会突然抱住头，蜷缩在地面上，用地板撞击额头来打断思绪。</br></br> 门外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迅速爬起来，然后持之以恒地发出自己的诉求。然而这处作为禁闭室的走廊只有他一个人入住，送饭的狱卒一天只来两回，到后来已经对少年视若无睹了：毕竟狱卒不可能满足对方的任何一条愿望。</br></br> 而少年似乎也清楚这一点，他的话语并非想要传递给门外之人，而是那个他不可能见到的男人。</br></br> 少年终于崩溃了，他发狂似的用身体去撞击紧锁的门板，用力去锤那个送餐口小小的推拉门，像是从他瘦小的身体里迸发出的最后一丝力气，一丛将要熄灭的篝火中爆燃起的最后一个火星似的。</br></br> “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说过不会抛弃我！”</br></br> 声音回荡在空寂无人的地下走廊中，尾音孤单地散开，没有任何回应。</br></br> 这便是少年最后活跃的记录了，此后只有孤零零地蜷缩在门口，像是在等谁来接他，又像是已经无力回到床上。</br></br> 琴酒听完了每一秒的录音，看进度条到了结尾，于是按下了暂停键。</br></br> 他不想再听回放。</br></br> 室内沉默着，男人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走出了监控室。到了医务室之后，医生十分为难地对琴酒道：“他的症状是低血糖，还有过度饥饿导致的综合征。按理来说除非绝食，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br></br> 刹那间琴酒终于想通了为什么监控录像中少年一直是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br></br> 他骂了一句，当即掏出手机拨通了都路久司的电话，说明前因后果之后动手拔了病床上少年正在注射的葡萄糖，把人抱起来就走。</br></br> 琴酒很久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br></br> 少年面色苍白地蜷缩在他怀里，像是药物发作的那一次一样，呼吸浅淡，生命之火在风中摇曳，像是要随时熄灭。然而这次却是因为自己的错误。</br></br> 粗心大意说来轻巧，似乎轻易就可以被原谅，但多少人因为一回漫不经心便失去了一切。</br></br> 他目睹过同伴由此消失，利用过目标的疏漏夺走对方的性命，也为此严厉教训过手下。</br></br> 对他而言这是不可饶恕的，但琴酒此时此刻并不会怀疑少年醒来后是否会原谅他，只是他自己对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