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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瑜反问:“怎么,你不想做?”
谢琅再度气得一窒。
“你知道我的意思。”
卫瑾瑜于烛火光芒里认真打量那张俊美咄咄逼人的脸,便知自己犯下了一个大错。
他不该写那封信。
他越界了。
他不该把对方当成暖身工具。
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有思想有灵魂的人,怎么可能给他当工具。
何况是谢琅这样的人。
他不想付出任何感情,只想从对方身体上获得某种愉悦与满足,这本就是一桩不公平的交易。
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养成了这种可怕的贪念与潜意识。
他给谢琅写信,不过是因为除了外祖母之外,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能让他暂时放下心防,肆意放纵一下的人。
在外祖母面前,他不能放纵,所以就想在谢琅面前放纵。
可对方凭什么纵容他的无理要求。
只因他一封信,就要违背军规,大半夜从京南跑回来,面对一个无心无情的他。
他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为对方留。
谢琅可以为苏文卿这样,可以为崔灏和谢家人这样,因为那是有血缘和其他深厚情谊做基础的。但没道理为他这样。
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剔除前世恩怨,此事,是他太过自私了。
卫瑾瑜有些懊悔抚了抚额。
然错已铸成,眼下只能尽力往回找补一下,免得做不成还要交恶,影响彼此心情。
便道:“大半夜跑回来,应该挺累吧。”
“我近日新得了一包好茶,要不要尝尝?”
谢琅只当没瞧出对方在故意转移话题。
嘴角一扯。
“原来叫我回来,是为了半夜请我喝茶。”
“上好的敬亭绿雪,一般人还真喝不到。”
“行了,不用麻烦了。”
谢琅忍着一腔闷气。
“你还发着烧,别乱动了。”
卫瑾瑜便放下臂点头。
“那就明日再喝。”
“时辰不早,我们早些休息吧。”
“浴汤应当也有些凉了,不如明日再洗。”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自在里侧躺了下去。
那方面的念头一消,困倦便翻倍涌来。
心里到底有些遗憾,好好的放松活动变成了口舌官司,委实无趣。早知道,还不如去北里通宵喝酒,那些伶倌可讨人喜欢多了。
至少不会寻根究底,问东问西。
更不会掰扯谁对不起谁。
还是花钱买的乐子好用啊,卫瑾瑜在心里感叹。
谢琅站在床边,深深盯着里面好一会儿,终还是到浴房里简单冲洗了下,换上干净的寝袍,才回到床帐内躺下。
里面人安静躺着,身上盖了
被子,睡姿优雅,呼吸绵长均匀,乌发铺在枕席间,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谢琅枕臂望着帐顶,思绪纷繁,听到外头更响,探手往里一摸,那额头还是烫的,心里无端有些难受,还是伸臂把人捞到怀里,抱了起来。
次日醒来,枕边已没有人。
谢琅穿好衣袍出去,就见卫瑾瑜已经一身燕居常服,坐在院中的凉亭里看书,面前石案上摆着早膳和两盏新沏的绿雪茶。
“还烧么?”
谢琅走过去坐了,问。
“已经退了。”
卫瑾瑜搁下书,将其中一盏茶推到谢琅面前。
谢琅看了眼茶汤,道:“这样的成色,果然是好茶。”
“是徽州府那边新贡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