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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传讯的陆方一顿,表情怪异,欲言又止。谢安韫扫他一眼, "你还什么话说。"
“禀郎君。”陆方踌躇着,压低声音道: “张相后来亲自去京兆府解围了,据说他下来的那个马车里,后来走出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看身形描述……很像陛下。"
所以,也不单单是张瑜一个人在那固执地犯傻。
而是,他的兄长和心上人都在担心他,为他解围,他们都很关心他,事后,女帝还牵着少年的手,和他说笑着走进府中。
张瑜为什么那么信任她?因为她也对他很好,并非他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的,只有谢安韫而已。
谢安韫动作一顿,他盯着手中的匕首,好似被定住了,久久没有说话。许久,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是么,那又怎么样。”
"再深的感情也不过是假象,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我不信那个张瑜能如愿以偿。"他不信。
他像是要强作冷静,但陆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攥着匕首的手越来越紧,连指骨都透着青白色,甚至发紫。
明明擦拭过一遍的匕首又被擦了一遍,像是竭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最后他猛地一掷匕首,匕首擦着陆方的脸,带起一阵冰冷的风,深深地没入墙壁内。他甩袖离去。
与此同时,行宫内。
霍元瑶站在行宫门口张望了许久,那守门的侍卫见她今日一直在此徘徊,不由得问: “你在看什么?"
霍元瑶道:
“我在等陛下的车驾,先前宫中传消息,说陛下今日会来探望殿下的。”
那侍卫说: "太阳都要下山了,陛下定是不会来了。"
霍元瑶也觉得是如此,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轻轻咬唇道: “陛下不是会食言的人,可能是有事耽搁了,我再等等罢。”
可她等到很晚,也没有等到陛下出现。
霍元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说好了要来,为什么突然又不来了?她颇有些郁闷,转身回到殿中,秦施又在为君后的身体嘱咐着什么,神情明显比几日前轻松很多。
秦施说: “看来这个新方子效果极好,殿下近日也没有咳嗽了,便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定然可以顺利产下皇嗣。"
赵玉珩温声道: “这几日,秦太医辛苦。”
“殿下严重了。”秦施叹了一声, "老臣只是希望殿下能安然无恙,以殿下的身体,实在是不适合诞育子嗣,好在情况好转,只要中间不出什么意外,殿下一定会好好的。"
再精湛的医术,都需要病人好好配合,令秦施欣慰的是,君后体弱多病,对生死之事看得很淡,却并未放弃自身,还是想好好活着的。
这四年来,秦施一直在为赵玉珩看病,前三年君后的身子都好坏反复,他也并无什么求生欲,只说顺其自然便好了,全看天意,有时候让秦施也无可奈何。
今年虽然情况直转急下,但他却主动配合了不少,就好像心里突然有了挂念,想活得久一点,能多陪那人一日也好。
秦施很欣慰。他收好药箱,转身离开。
霍元瑶还站在不远处的雕花福扇边,虽然努力藏着心事,神色还是有些郁郁,赵玉珩偏头,唤道:“瑶娘。”
"诶。"霍元瑶连忙上前,”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怎么了?”
“我……”她忍了又忍,趁着这里没别人,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陛下今天食言了,她没有来见你。"
"她不会轻易食言,应是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