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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秦施一样,佯装不知情,恭敬回道: “方才臣听到外面有些动静,以为是宫人在闹事,就出去看了看,却发现是陛下。"
“陛下在外头?”
“已经走了。”
赵玉珩蹙眉,
秦施顿了一下,缓缓收回搭在脉搏上的手,直起身对赵玉珩道: “殿下这几日还要继续保持,身体不得儿戏,该喝的药一口也缺不得,眼下到了紧要时刻,臣明日再加几味药材进去,确保殿下能平安产子。"
“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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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珩笑了笑,唇色发白,笑意却清淡而释然, "今日我多贪玩了一些,以后不会了,秦太医莫要气恼。"
他也没说是因为陛下睡不安稳的缘故,才多抚琴了一会儿,但秦施知道君侯素来克制,绝不会“贪玩”,如何猜不出是因为陛下?
他鼻腔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沉声道: “陛下与您夫妻情深,自然是好事,只是眼下这重要时刻,绝不可感情用事。"
"这不怪她,她不知道。"
"殿下对她实在是太过……"
太过纵着,偏着,太没有底线了。她要什么,他都肯陪,也不管这身子吃不吃得消,好像能陪一日就陪一日。
秦施欲言又止,身为臣下,自然不能在背后说君王的不是,只好甩袖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声,喃喃道: “也不知是福是祸……臣按理说不该多这个嘴,但身为医者,还是想认真地奉劝殿下一句,这世上最难治的病人,就是为心所累的。"
为心所累。
赵玉珩如何不知。
病的不是这具躯壳,他没有办法对症吃药,因为无法克制地靠近症结的根本,清醒又无可奈何,看似甜蜜,又深知其能腐蚀灵魂。
许屏双手交握,立在一侧,屏息望着男人孱弱又挺拔风流的背影,听到他偏首笑了笑,那张俊美如初的脸依然沉稳得令人信服, “我很清醒,也很想活,秦太医的担忧我明白,你只管好好开方子,我会知道分寸。"
“听殿下亲口这么说,臣才放心。”
秦施面色稍缓和,又转身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方子,转交给一侧的许屏,随后恭敬抬手行了一礼, "臣告退。"
他提起药箱,转身出去了。
赵玉珩等他一走,便吩咐许屏, "把我狐裘拿来,我要去见陛下。"许屏疑惑: “可是方才您不是说……”会知道分寸的吗?她险些以为经秦太医一说,君后当打消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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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屏闻言,心底一颤,有那么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秦太医的忧虑,也希望他不要去了。
君后太爱陛下了。越念着她,就越容易忘了自己。
夜色清冷,铜铃摇晃。
宫人在一侧掌灯,姜青姝低垂着眼,在烛光下熟练地批着奏折,偶尔遇到一些较为复杂的问题,则停下来思索。
近日,工部已将第一批水车已经建造完成,并且向全国尤其是南方推行,江南地方官将初步使用及作物生长、收成情况递交入京,由工部统一整理好了再呈上来。
成效颇丰。甚至令许多官员大大感到意外。
工部尚书尹璋在折子里一边陈述事实,一边以诸多溢美之词夸赞陛下英明,以此举可大大改善民生,毕竟本朝吃不饱的百姓还有很多。
提出此案、真正立功的沈雎早已死于闹市之中,姜青姝沉吟片刻,迅速提笔写了赏赐其家人。而沈雎死的前一日,她令秋月记下了那些沈雎提出的方案,也在—一试验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