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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他只是个普通人。
“小叔,”他慢慢阖上眼,“午安。”
他乖乖地道别,展示他的礼节。戚南棠望着他长长的眼睫,终于顺从了他的一点心意。
戚南棠没有回一个午安,他独自起身离开了林笑却的房间,不急不缓,没有回头也不曾停留。
戚南棠去了地下一层,拿着枪练习打靶,几乎每一发都中了十环,他把子弹打光看着那一个个空洞,很意外又不意外地想起了林笑却。
一只不够乖顺的摇摇欲坠的花瓶,让他坠落也罢,根本不用多费心思。
戚家能摆上成千上万只花瓶,笑笑在其中除了美貌些没有区别。
戚南棠拒绝观看林笑却的灵魂。只是侄子的玩具,不算昂贵,也没付出多少代价,不值得珍惜。
可在这明亮的灯光下,戚南棠又一次想起林笑却。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孩子,如果当一个靶子,一定会顷刻间四分五裂。
花瓶会哭的,哭得令人觉得可惜。
如果试图捡拾,手心的血会沿着碎片的边缘滴至笑笑的身躯。
还是算了。
林笑却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他睡得太久,睡得忘记了时间,脑袋昏沉眼前昏黄,还没起身听到了敲门声。
“请进。”他缓缓起身,进来的是蒙暨。
蒙暨关上门,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拉开,天地的黄昏洒了进来,林笑却望到一轮红得太过以至于不够真实的夕阳。
蒙暨将查到的信息交给了林笑却。
林笑却接过报告,慢吞吞看起来。睡意缠绵着他,他晃了晃头清醒了些。
报告里说林笑却在林柔城市的时候,谢荒回来过。回到那座小城市里找林笑却,但没有找见他。
私家侦探从买到的监控录像里截了图出来当做证据。
林笑却抚上那不够清晰的影像,谢荒还是谢荒,只是把头发都剃了,跟囚犯更像了。
看不清他眼神,看不清他脸色,模糊的人影模糊的衣衫,但林笑却知道那就是谢荒。
报告说谢荒没有找见人,去了外婆墓地祭拜,呆了一天才离开,之后去了哪里暂没有结果。
看守墓园的保安说那人阴戾戾的,餐风露宿一整晚,保安第二天上班时还在,他拿着手机都想报警了那人才离开。
报告里还有保安的口证:“真是吓人,比电影里那些连环杀人犯还吓人,还好这墓地里没啥值钱东西。”
林笑却抚着“吓人”两字,墓地里吓人的应该是鬼,怎么能是谢荒呢。
谢荒明明是个大活人,成绩很好的好学生,跟杀人犯一点都不沾边。谢建德的罪孽,不该落到谢荒身上。
林笑却将报告合拢,眼眸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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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南棠的指尖极轻微地颤了一下,仿佛要去捉一只蝴蝶又在清醒中选择停下。
戚南棠没有看他,起身将窗帘拉上了。
外面的光被遮住大半,余晖透过玻璃与窗帘满室盈漾,戚南棠背对着林笑却说他该睡了。
“小叔,”林笑却突然问他,“等御白醒来,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林笑却仿佛察觉了什么,他望着落地窗前的高大人影,那企图遮天蔽日的戚南棠,他轻声地问了一句。
“御白?”戚南棠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你叫得好亲密。”他陈述般说出了事实。
“当然,”林笑却故意地带着一点温柔的笑腔,仿佛他跟戚御白情意匪浅,“御白会是我的丈夫,他醒过来我就能离开戚家了不是吗?小叔,新人的小家里不需要长辈时时刻刻教导。”
“那时候我是不是就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