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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她瞪大眼,是妈妈的电话。
她一接通电话,就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哭出声。
“皎皎,最近怎么样啊?”那一头,母亲倒是絮絮叨叨起来,“前几天我才知道你们订婚宴要提前了啊,我等你打电话跟我说呢,怎么现在一声不吭的,还要我来问你呢?”
“妈……”温之皎吞下哭腔,话音拖长了,“我……我……”
母亲立刻听出不对来了,连忙道:“怎么了?受委屈了?江家的人给你脸色看了?还是抓到小三了?是不是被欺负了?”
“不、不是……”温之皎有一瞬间想要把话全部倾吐出来,但很快的,她意识到说出来也没有任何用。能怎么样呢?自己家庭勉强算作富裕,但放在江家这样的庞然怪物前夜不过蝼蚁。她从来没有话语权,许久,她捂住手机听筒,一路往外走一路吸鼻子。
走了好久,她再听电话,母亲已经变成了炸药桶,“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就是不想这么快。”温之皎走到一颗樱花树下,她扶着树干,吸了下鼻子,“我都还在读书,我不想订婚。”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你是不想订婚,还是想分手。”
温之皎咬住唇,有些崩溃,“想有什么用?我们家能做什——”
“对了,妈妈……”温之皎把话音拖长了一些,“爸爸是不是认识那些会算命的大师啊,他之前在家里不是老说我们家超市就是位置选得好才这么赚钱吗?”
她空闲的手摸着粗粝的树,又是抠又是搓又是揉,不远处,古色古韵的道观建筑三楼亮起了灯,纱幔被风吹起,露出了室内的场景。
古画屏风前,顾也将外套搭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茶。主座上,谢观鹤翻着一份文件,一只肥硕的橘猫重重压在他的文件上。
谢观鹤抬眼,话音平淡,“把你的礼物拿下去。”
“不,让观里养着呗。”顾也笑起来,“慈悲为怀啊,你看这小胖子多可怜,一看就几分钟没吃饭了。”
谢观鹤精准地抓住猫的后颈皮,道:“这又不是我的道观。”
“此言差矣,你一声令下,谁敢不从?”顾也挑眉,又道:“哦对,江远丞。”
谢观鹤看过去,顾也身体前倾,话音嘲讽道:“他就听他那小女朋友的话,给人玩成疯子了都,订婚宴也要提前呢。”
“挺好,藏得这么紧,终于找到机会看看了。”谢观鹤一边看文件一边道:“不过,说不定他又要折一条腿。”
顾也缺德地笑出来,两人眼里都有了笑,又道:“昨天我见到她在江远丞车里了,想去打个招呼了,高贵江总让我滚。我真服了,他怎么变成这个鬼样了,聚会不来,电话不接,信息不回,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感觉被人当条狗一样栓身边了。”
“咔嚓——”
门锁刚被拧开,一道声音便接踵而至。
“堵车堵车,来晚了!”那声音带着笑,望过去,裴野穿着棒球服牛仔裤,笑容张扬,“怎么不聊了,说我坏话是吧?”
“没,说的江远丞。”顾也表情诚恳,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道:“哦对了,在国高那会儿,你是不是见过温之皎啊?我记得她留级上高一的时候你不是正好跳级?”
盛琉国高占地面积大,三个年级各自在不同的区域,距离很远,一般非特殊情况不会有人跑去别的学部。
裴野回头关门,“嗯”了声,几秒后道:“怎么了?”
“你能不能说说,这温之皎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把江远丞搞成这样啊?”顾也十分费解,毕竟上学那会儿,江远丞除了沉默寡言外,到底是个正常人。哪里像现在,恨不得整个世界就剩他和温之皎,抗拒一切社交,脾气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