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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说话,裴母便挥起手,用力拍打他,泪水缓缓出,从眼角淌过眼下的小痣,眼睛越来越红。
“裴野,你能不能意识到,你现在一点用都没有啊?”
她悲愤的话音中带着绝望,“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你是个没用的蠢东西。”, ,887805068
温母大喊:“温之皎,别动手动脚!”
温之皎尖叫起来,硬生生挣脱温父的怀抱,快步走到温随面前一把将他推到地上。转身就跑回房间,用力关上门,紧接着,堪称尖锐的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温母深呼一口气,走到温随面前,把他扶起来,“皎皎她就是这个个性,没有办法,阿随你也受委屈了。等会儿我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温随仍是隐忍着,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摇摇头,将地上的裙子也捡了起来。他低声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可乐放窗台上的,我会想办法弄干净的……出去玩我就不去了,我弄完裙子就学习吧,我怕跟不上。”
他望向温父温母,轻声道:“爸妈,不用为了我这样怪姐姐,她也很难受……”
温父母还想说些什么,他却捏着裙子,转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合上,灯打开,镜子里,十来岁的男孩身材已经抽条,唇红齿白,脸是好看的,眼睛也干净得再纯良不过。但脸上的委屈与难过消散而去后,脸上便显出些怨毒与厌倦来。
他听见洗手间外的敲门声,那是很闷的,别处传来的。
他又听见温父母那放低的,柔和的声音,别处传来的。
他们此刻大抵又在敲温之皎的房间门,在哄她,在给她补偿,在想方设法让她出来吃早饭。因为他们担心她不吃早饭会胃疼,又担心她哭太久眼睛疼,又觉得她裙子脏了委实是件惊天动地的事。
他们的爱是一种不存在威严与教训的爱,是连爱都要敲房门,获得她允许才能进入的爱。
这是温随从未体验过的,在孤儿院里,他永远在睡八人间。四张上下铺对应房间的四角,不存在隐私,只有永远闷而潮湿的空气,发霉的衣服,还有每日来查寝的义工。
他们像囚犯似的,穿着孤儿院发的不同季节的衣服,忍受着那些壮一些的,在外面混得好的混混的霸凌。他必须很努力才能让孤儿院的人对他好一些,必须要想办法将孤儿院发的几块零花钱掰成八瓣儿去“孝敬”所谓的头头,才能不让自己掀开被子就看见一大堆烟头和垃圾。
温随有种强烈的呕吐欲,嫉妒让他生出太多阴湿的恨,恨温之皎为什么能享受到父母的关爱,恨为什么自己没有诞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他一点都不想弄干净这条破裙子,他只想一把火把温之皎连带着她那堆三天两头吹到自己房间里的裙子全部烧了。
无尽的怨恨让温随将裙子扔到地上,近乎愤恨地踩了几脚。
恶心,恶心,恶心。
她为什么不去死?!
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停止去看温之皎得到了什么?
温随原本是很知足的,他被领养前就做好了准备,无论怎么样,都要忍着。他想过自己也许会被欺负,也许会被冷待,也许会被打,但没关系,只要能安稳地成年,运气好些读到大学,他的人生就还有转机。
可刚到家时,他就发现他根本做不到知足。有所比较的爱让他比没有得到过还痛苦?重复一千次一万次让自己忍耐,却还是恨得受不了,恨温之皎只是存在就让自己滑稽又可怜。
尤其是,见到温之皎第一面时,他局促地坐在沙发上,体会着温父母的体贴。电视里放着电视剧,茶几上摆着水果,他们和他聊着天,窗外的麻雀叫个不停,阳光照进窗明几净的客厅。一切简直梦幻得像是电视,他心中有着一种狂喜,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