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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太医知道姜妱病的有些凶险,因此冒险下了猛药,以至于姜妱这一觉睡了大半天,直到下午近黄昏时才醒。
这时候外面的阳光不足,室内的光线也有些昏暗,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恢复神智便被那种久违的低落难过淹没了。
她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甚至没有察觉自己就躺在丝萝腿上被她搂在怀里,全身全心都只能顾及到那种沮丧至极的情绪。
这是怎么了?
她困惑的想,为什么这么难受?
我不是已经好了么?再也没有被人咒骂,也不会再感受那让人如鲠在喉的鄙夷,没人知道自己的过去,也永远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臭名远扬,人人唾弃的女人。
但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还是想要去死呢?
对了,姜妱想,她记起来了,是许致。
那个前途无量的青年,在过去与褚皇后没有任何的纠葛,他们从来不熟悉,甚至可能还有点结仇。
可是她为什么仍然在他的眼中捕捉到曾经无比熟悉的爱意……她做错了什么么?
难道,就像曾经那些人曾痛骂的那样,她又在勾引男人么?
姜妱的疑惑将难过了压了下去,她愣怔着仔细回忆,回忆与许致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她什么时候又在勾引人了么?是送他风筝的时候?是吩咐他为自己买书后对他道谢的时候?还是散步时不经意偶遇她下意识的冲他微笑的时候?
还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每一个照面,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其实都在勾引这个原本与褚皇后毫无关系的男人?
可是,我没有啊……
姜妱想——我并不爱慕他,甚至因为实际年龄的原因,只把他当作一个小少年,一个尚未长成的孩子,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勾引他。
耳边似乎响起了谁的声音,那道尖锐的声音毫不留情的指责她:“你不喜欢他,却仍要勾引他!你就是个妖妃淫·妇,生下来就是为了祸国殃民,你害了这么多人,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又害死了自己的君主,你怎么有脸躺在那暴君的怀里笑?你怎么不去死!!”
姜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生硬的侧了侧头,正对上了不远处小妆台上的铜镜。
镜中的褚皇后泪眼朦胧地对着自己蹙眉,显现出的是一种温和可怜的哀伤——那不是褚皇后该有的神态。
她该是自己最羡慕的那种女人,她应该大方爽朗,品貌端正,即便貌美,也不会使人产生想要亵玩占有的冲动。
她的眉目应该是凛然刚烈的,她的神态应该是高洁清雅的……她不会、也不该是这个神态。
这不是褚皇后的神态,这是姜妱的。
怪不得,怪不得,她真是活该被人唾骂,即便无耻的偷占了褚皇后的身体,借用了褚皇后的脸,竟然仍旧本性不改,竟然让这样一张脸上出现这样容易引诱旁人的神情。
姜妱的心态剧烈起伏,一边分明知道这一切想法都是因为心病发作之后强钻牛角尖,但是另外一边却又不由自主被这一系列看似合理的思路说服,忍不住相信这就是事实。
她这段时间的愉悦轻松都是真实的,加之换了一具健康的身体,其实心病已经大为好转,若不是今天骤然一受刺激,正正好戳中了她心中最不可回顾的那一个点,加上与褚太师的交谈中又受到了另外一种冲击,说不定就此痊愈,一辈子也不发作了。
但是好转就是好转,她如今从心底升起来的是以往没有过的求生欲,这种想要活下去的渴望与心病导致的死志交结难解,让她本能的渴望寻求解决的方法。
丝萝坐在榻上累得睡着了,还不忘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姜妱即便是在犯病时也下意识不想吵醒她,因此身体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