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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环境里,谢恒只能选择和他唯一的老友闲聊。
“说起来,我也非常想知道,太子到底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如此拼命?”
“若我没弄错,你既非太子党羽,血缘上也跟他并不亲近吧?”
隔壁牢房里的是消失了半年之久的宁乐伯,他远比谢恒更加狼狈,他那被鞭打的近乎不能遮体的衣服也被换成了一件真正的囚犯衣裳,倒比他原来的干净上许多,勉强维护住了他的体面。
他住了这大半日子,习惯了不能洗澡的日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会儿倒是比谢恒还舒畅上许多。“唉。“宁乐伯叹了口气:
“此事说来可笑,老头有一孙女,也算聪明灵秀,有一回她出去郊游,却被一群地痞流氓围住,那群流氓想要强掳了她回去,我儿誓死不从,幸得太子路过救下了她,替我杀了那些地痞且为了她的名声,不曾将此事宣扬出去。老夫深感太子恩德,便向太子发誓,从此以后但凡太子需要,老夫必竭尽全力。”
“这是事关我那孙女名誉,我连老妻都没有说过,是以大家都不清楚。”
谢恒听完叹了口气:“原来还有这一遭,伯爷爱惜孙女,却又罔顾他人女子生死荣辱,与太子狼狈为奸,不知你那孙女若是知道,是何感想。”
伯爷身体颤了颤,嗓音逐渐苦涩:
“如今想来,确是笑话,我落到如今下场是罪有应得。不说这些了,大人如何会被关进地牢?”
“不过也就是惹了殿下不高兴罢了。”
宁乐伯不知其中经过,只劝慰ie道:“我一被抓过来就被严刑拷打,大人既没有遭受刑法,想来今后也不会有了,此处有吃有喝,且安心住下吧。”
谢恒叹息道:“那就最好了。”
两人正说着,一道光线忽然从入口方向射入,谢恒默默记着时辰,感觉这会还不到送饭时间。既是异常,他就清楚来的人是什么人了。
果不其然,大皇子一双雪白靴子踏入充斥着血水和泥水的地牢里,几个火把照亮了他的面孔,他一张脸阴沉可怖。宁乐伯本想说些好话,讨他欢笑,好歹让他把每日饭食再丰富些,见他模样,宁乐伯闭上了嘴。
大皇子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投向安然坐在草垛子上的谢恒,黏湿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停在牢房门口。
谢恒抬起头,用手挡了挡突如其来的光亮:“殿下,找我何事?”
“这都是你设计的?”
“殿下是指?”
“让我抓走你,然后借此大肆搜查整个兆京,诬陷我的从属,借机削弱我的势力。这一开始就是你设计好的!”“殿下。“事到如今,谢恒也只能诚实道:“我亦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
“你当真是忠心耿耿。”
“为了大靖的未来,我也只能不吝牺牲性命乐。”“好好好。"大皇子恨不得为他鼓掌:
“好一个不吝牺牲,不过,别以为你就一定会赢,你这样子逼迫我,不就是想逼我造反,谢恒我告诉你,就算是造反,我也不一定会输!”
“臣拭目以待。"顿了顿,谢恒改口道。
“若有那一日,请殿下务必要告知我结局。”“我当然会。”
大皇子转身就要离开,临走之前,他的目光忽地触及墙上挂着的一个马鞭。他瞳孔里渐渐映出一道嗜血光芒。“来,把鞭子给我。”
太子府。
太子被关在自己的寝宫中已有大半年之久,加上第一回的半年,他差不多是被关了整整一年。
和第一回心中仍抱有期望不同,这一回,他心中已然绝望,每一日不过浑浑噩噩,虚度残生。第二回“下野",他身边从属也悉数散去,从前偌大的太子府,如今只有太子妃那儿还辉煌如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