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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煜将要碰着腰佩的手突然悬停在空中,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可外面现在仍不太平。”
郁松棠突然站起身子来:“你觉得我运气好吗?”
封煜不解,并不答话。
“我觉得是好的,一场大火,无人救的,生死未卜,有人救的,比如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甚至受伤的是救人的你们。”
“你说我矫情也罢,妄做清高也罢,没有这么运气好的话,难道就一直不出去了吗?”
封煜想过郁松棠跟他说分别的理由有千千万万种可能,唯独这番话他无法反驳。
“可总归你在我这里还是安全些。”封煜并不反驳,但仍想做最后的争取。
郁松棠说不清心底慢慢涌上来的情愫,没可能的结局,也有一秒的直面的勇气:“我的运气一直很好,尤其是自打遇见你之后。”
说完便离开了,郁松棠心里想着,这在他们那里,可能叫crush。
郁松棠走后,封煜沉默了许久,久到寸土回来站在他面前叫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过来。
“郁姑娘托我找的人没救回来,说是闹着要赎身,还撺掇别人一起,被关到柴房里面所以才......怎么偏偏是她要找的人,我是直接告诉她还是......”
“告诉她吧。”封煜有些累了,挥手让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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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多谢。” 郁松棠瘫坐下来,不知道该不该用伯仁因我而死来解释刚刚听到的残忍真相她甚至不敢回想那天对着小葵说大话的拙劣模样。
寸土和郎景不知道她失魂落魄的缘由。
“她还有个妹妹和楼里的好友,只是脖子有了瘢痕,被楼里赶出来了。”
郁松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寸土的手追问现在人在何处。
“就离咱这儿没多远。”
郁松棠焦急万分让他带着自己过去。
破败不堪的茅草屋,相依为命的姐妹,故事的开端总大抵相似。
屋里面床榻之上卧着一人,旁边忙碌的小孩像极了小葵。
“你是棠姑娘吧。” 床上的人掩面强撑这坐起来,“小葵和我总说你,说你是个大好人。”
“是我太过天真了,如果不是我劝的那些话...起码还有活着的可能...”郁松棠仍有愧疚,承受不住这个“大好人”的荒唐称赞。
“你觉得折攀楼的日子对我们来说还算是活着吗?”掩面女子冷笑起来松开了面纱,恨意像她那条深不见底的伤痕,从脸颊蔓延到心口。
仁若何寸土不忍,偏头不看。
郁松棠慢慢坐在床边,朦朦胧胧,隔着空气,她伸手去感知那道血肉模糊。
“你们同我走,楼里其他想走的人,再等等我。”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好,小葵信你,我也信你。但是我就不跟着了,废人残躯,到哪里也是枉然。但是她不一样。”她指了指半大的小孩。
“你也不一样。”郁松棠强硬地打断,让寸土抱上那姑娘,仁若牵上小葵的妹妹,走出了这茅草屋,带着小葵走出了那吃人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