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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不敢想,按嫂子说的,我是不是也活得很窝囊?
艳艳喝了一口,嫂子说错了,是嫂子不懂事。
土根把碗里的酒一口喝了,对艳艳说,你没说错,我是窝囊废,我耽误了你,是我对不起你。土根扬起自己的巴掌,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抽打,声音就像一盘菜从桌面摔到了地上。艳艳身体前倾,紧紧抓住土根的手,说道,你不是窝囊废,你是我的男人,我心里永远的男人,下辈子你等我,我一定嫁给你。
艳艳说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土根站起来还想扶艳艳,自己腿一软,也倒在了我的床上。今天的酒醉人,我感觉头晕目眩,只剩最后一点意识了。我用仅有的一点意识看了看土根,又看了看艳艳,再看了看搁在他们之间的桌子,我觉得他们离得很远很远,面前的桌子已然不是桌子,而是高山沟壑、险滩急流……
我是被艳艳推醒的,睁开眼睛,我发现屋子全黑了。借着窗□□进来的光线,我看见土根还歪在我的床上,呼噜连天,睡得正香。
艳艳的眼睛在黑暗中特别明亮,兄弟,你能给嫂子行个方便不?我想再陪土根最后一个晚上。
我的脑子中立即出现了艳艳和土根离婚后土根的表现:他一拳砸在桌面的玻璃上,鲜血浸染了桌面;他在食堂打饭时,因为别人看了他一眼,就把一碗稀饭泼在了人身上;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用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他拎着猎枪,一言不发地来到山脚下,朝山上疯狂地开枪,直到打光了所带的铅弹……我好不容易让他控制住了情绪、恢复了常态,再要同宿一夜,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可怕的事情。这一夜的威力有多大,没有任何人比我的体会深。我就因为在火车站的出租屋和葡萄一夜纠缠,葡萄的样子就刻在了我的心里,那伤疤很深,去也去不掉,抹也抹不去,每天晚上像火一般炙烤着我。
我受过的苦不能让土根再遭受一遍,他已经够遭罪了,我看着心痛。
我的酒量比他们两人都好,我知道自己脑子很清醒,何况还睡了一觉,我对艳艳说,如果你明天和土根复婚,我就答应你。
艳艳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土根,站起来带着不满和怨恨走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艳艳的身影消失了,嘴里才喃喃道,对不起,艳艳,不是我没有眼色非要当电灯泡,实在是因为土根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