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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接受唯物主义教育,几乎将辩证与质疑刻进了DNA,使得如今许多年轻人并不能理解中古早期百姓对蝗灾的畏惧。】
【而现代科技的加持也让大部分人一辈子没经历过蝗灾,更是加剧了这种不理解。】
相较于难以理解的后半段,前半截的儒学发展几乎瞬间将士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民贵君轻?孟子之说?”
有人嗤笑出声:“皇帝天下至尊,岂会容许百姓居其上,那元文帝还能是圣人不成?怕不是史书为其粉饰太过,竟教后人以为那是一代圣主。”
“这讲述者许是后世之人,但水镜却非人力可及,难不成神仙还会为凡人避讳?”
不能因为现在几任皇帝都不做人,就觉得被水镜盖章的未来实现大一统的皇帝也不做人吧?
仅从前边说元文帝亲食蝗虫来鼓励百姓灭蝗一事来说,这哪怕不是什么绝世明君,至少也是个有担当敢作为的仁君,司徒氏那群虫豸都能为天下主,人家元文帝不比司徒氏好多了。
司徒重迈步进来时正听见符宽最后一句话,不由笑道:“伯裕近日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屋里休息的禁军纷纷起身行礼,符宽心说看到你司徒氏覆灭在即,我自然心情不错。
但话不能这么说,他面上混杂了感激与伤感,甚至还带了些大仇得报的快意:“得蒙殿下大恩,宽已将亲族尽数改葬。”
司徒重神色叹惋:“可惜我当年力弱,不能劝谏先帝,竟使忠臣蒙难。”
“先帝素来专断,殿下又有大功于国,若是为符氏张目,只恐先帝还要猜疑殿下结交大臣阴谋不轨。”符宽善解人意地为司徒重找好了借口,“殿下有殿下的难处,何必苛责己身?”
司徒重对符宽恭顺的态度异常满意,他握住符宽小臂:“而今晋王占据绛州,距离邺城不过咫尺,我虽能守,却不愿百姓横遭兵祸。伯裕当世英豪,岂能平白在邺城消磨,我欲遣卿与我儿一道前往秦中,以免晋王趁机西图割据。”
符宽躬身道:“殿下不以臣羸弱难经战阵而不用,臣岂敢推辞?”
符宽确实因为当年符氏被屠忧愤成疾,以致于身体垮了大半,但年轻人恢复快,根本称不上羸弱,何况司徒重看中的是他的脑子,身体反而是次要。
见符宽应下,司徒重当即拉着他去找小皇帝,给他升任镇西将军,让符宽和司徒珣一道前往秦中稳定局势。
小皇帝如释重负地用印,管他要去打谁,只要别是来废帝就行。
又活了一天,真好。
【不可否认,天人感应之说有其益处,但在漫长的岁月中,它已经脱离了最初的目的,成为了统治者宣扬自身神圣性的工具,有时甚至会成为政治斗争的工具。】
【如雍朝末年时,司徒重便以天下大旱乃皇帝失德为由废帝另立,而反对司徒重的诸王,同样以天象为由,试图证明自身正统性。】
符宽:“……”
司徒重:“……”
虽然这是公认会发生的事,但就这么被点出来,未免过于尴尬了。
司徒重冷眼看向正要起身送他出殿的小皇帝,似乎在评估什么。
小皇帝呆滞一瞬,突然抬手将案上的铜炉摔到地上,巨响成功将殿中侍从的注意吸引到他身上,只听皇帝怒气冲冲:“皇帝承应天命,我若德行有亏使得天降灾祸,自当由先帝顾命之臣另择贤能,诸王何德何能,竟也敢妄称天命对抗朝廷!”
符宽略有些感同身受地垂下眼,司徒重却是笑了。
“陛下勿忧,朝中有臣等在,必不会教些许宵小危及社稷。”
皇帝感动地点头:“如今国家全赖兄长维系,兄长可一定要保重。”
两人其乐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