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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腰。
她很喜欢这样赖着他,头枕在他腰侧,分外满足,裴云庭也不说话,手抚着她的脸,缓缓地一点点擦过。
熏香幽幽飘荡。
裴萝很快就睡着了,裴云庭给她盖好被子,凝神望她良久,叹了一口气。她以前精神可没这么差,定是在泽州太过于耗心耗力,以至于过度。
泽州。
裴云庭走出卧房,唤来庆林,庆林手里还捏着一只灰麻雀。
“干什么呢?”
“王爷陪着王妃,我等也不好去打扰,就支了个簸箩抓两只鸟,给小孩子玩儿!”庆林松手,麻雀扑棱棱飞走了。
“泽州第二波瘟疫之事,全都告诉我。”裴云庭淡淡道。
“我以为王爷知道,王妃没说?”庆林惊讶,随即又道,“王妃肯定是怕王爷会心疼,才不说的,绝对没错!”
裴云庭终于知道裴萝口中所谓“就那么死了”远比他能想象的要更惨,她的“累”究竟是有多累。
萧止去的时候已经是事后,他没有见识到当时的场景,但庆林应当一清二楚。
“王妃她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女子,是郡主王妃而要什么尊贵的待遇,甚至于比那两位太医还要勇敢,那天半夜被野狼偷袭,若不是她及时嗅到气味,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瘟疫第一次结束后,大家都以为没事了,可没想到天气突变,突然就来了第二次,第一次的药完全不起作用,必须另找办法。后来阿狸也染了病,他与王妃出自同门,一直都没事,是最后一道防线,可也倒了,只剩王妃一人,都以为完蛋了。”
“可王妃最终制了药,还是救了大家。”越说口吻越发激昂,“女中豪杰想必也不过如此!”
竖起大拇指:“王妃真棒!”
裴云庭问完庆林,放走他,去了裴萝的小药炉。
走进门,桌上有一个铁丝笼子,里面是一只小鼠,皮毛雪白,尾巴细长,正闭着眼睛安然小憩,是庐内唯一的活物。
他记得临去之时裴萝带了好几只兔子和白鼠用作试验。
真棒?还是真皮实?是谁告诉她的,让她坚强成这样子?是他亲自教的吗?
前世苦痛一世,又把这倔脾气带到了今生,却让人想责怪她都不忍开口。一想到她那时的孤立无援,还咬着牙命令自己不能倒下,裴云庭疼的站不住。
他想起来她回来时对他说她累想睡觉,这时才明白过来,不仅仅是回家了,而是她回到了他身边,才敢稍作歇息,因为他能让她放心。
可以让她安心地卸下负担。
对吗,裴萝?
滋味酸涩,又欣慰不已,裴云庭眼眶濡湿。
还好是他,不是旁人。
走出药炉,踏过雪地回来时,裴萝还未醒,嘴里咕哝着听不清的梦话,裴云庭手冰凉,不想碰到她,她却偏巧抓住了他的手,直接惊醒了。
“怎么这么凉?”急忙捂在手心,往上呵了几口热气,竟是带着几分焦急。
刚睡醒,鬓发歪斜到一边,脸上沾有两根碎头发,眼睛也是迷蒙一片,裴云庭都怀疑,她根本是还没醒过来。
“我不冷。”裴云庭道。
裴萝这才放松神色,手上的力度减轻,想抽回自己的手。裴云庭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做噩梦了?”
裴萝道:“没有,被你冻醒了。”
她的确又做梦了,梦到前世死去的那天,她拼命地想拉住他手里却只有冰凉,醒来时便只有一个念头。
“那我陪你躺一会儿。”裴云庭松开她,一起躺回被子里。
“我好像一直在睡觉。”裴萝忽然意识到,“从回来开始,都没怎么下过床。”
“外头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