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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怎么也看不见了。
那时候她是他的妃子,不能踏出宫门,天天困在宫墙之下,而今生她是个江湖来的流亡客,什么都没有却有自由,很快就会离开,不会在这宫内留下任何痕迹。
想到这里,心间轻松。
大约百十步后,到了。
还未进门,就有浓烈的药味飘出来,裴萝皱起眉头。
这药下的量极重,分明是吊命用的。
在她的记忆里,萧止与百里慧是少年夫妻,情意甚笃,百里慧此人也宽和,一直以来身体都不错,至少前世宫变时,都还好好地陪着萧止,却不知道为什么今生有了灾。
阿狸作为男客,不被允许进入,跟随小太监去偏殿准备留宿的房间。
掀开紫色浓雾般的重重帘幔,裴萝见到床上的人。
面目惨白,印堂却隐隐发出青黑色,眼睛紧闭,脸颊凹陷,整个人像是被吸干精气,透着一股子衰败。
身后萧止叹了一口气,去了院外。
裴萝心里基本有数,中毒,现在只看到底是什么毒能让满宫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以至于皇帝千里迢迢求助老师,以及究竟是谁下的毒。
太医的药单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缺了最关键的解药,解不了毒,但确实可以护住心脉,裴萝命宫人先照常煎服,坐下切脉,脉象极其微弱。
拿起针在百里慧指肚上扎了一下,渗出的血发黑,隐隐泛着金光。
若欢满脸担忧。
裴萝盯着那滴黑中泛金的血,拿过手帕将百里慧指尖的血擦掉交给宫人,温声道:“还来得及,有救。”
拿出一颗清心丸给皇后服下,暂压毒性。
“解毒需要时间,姑姑莫急。”
走出内室,萧止背着双手立在廊下,听见脚步声,转头朝她看过来:“太医署言此毒罕见,毫无头绪,姑娘可弄清楚?”
面前女子与他对视了一瞬,恭敬又谦卑地低下头,道:“皇上请放心,此毒虽烈,然有法可解,我这就给老师写信,派人送解药来,皇后娘娘不会有事。”
萧止心下稍宁,盯着眼前女子,乌发浓密,却只有一根簪子绾发,不知为何突然萌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若是于她耳畔簪上一朵兰花,或许更衬。
他一瞬有些恍惚,定了定神,才道:“有劳裴姑娘,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
萧止离开的背影与遥远记忆里那个重合,她不觉多看了一眼。
偏巧他回头,裴萝急忙移开视线,返身回殿。
至晚间时分,百里慧虽没醒,脉象却明显稳了些。这半天,飞鸽传书之后,除了去看百里慧,其余时间都在一旁监测药剂,翻看自己带来的医书。
入了夜回安排好的房间,烛火通明,仍在翻药典。
此毒为金乌坠,慢性毒,中此毒者,五脏如焚,渐至枯竭,血液会泛金色,视为征兆,直到血液彻底变成黑色,回天乏术。老师极擅长用毒,因此她对世间诸毒及其解法都有所涉猎,此毒罕见,解毒需要的解药曦微露,更是珍贵,千金难求。
所以金乌坠会出现在森严的皇宫里令她不解,毕竟究竟是谁会对皇后有这么大的仇恨?
敲门声响,裴萝闻见一股清香,从书里抬起头,是阿狸。
三年前,她刚刚拜入老师门下不久,一次天灾导致北原大旱,尸骨连绵千里,她和师兄在死人堆里捞出个气若游丝皮包骨的男孩,给了他一口水,后来就一直带在身边。
男孩名阿狸,十一岁,父母姊妹俱亡,便认了她做姐姐,从此为彼此的亲人。
他一直都很听话,很乖地陪在她身边,此次出行也坚持同来,一路学着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阿狸端着一个碗,走进门来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