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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牌,是当初随信一同附寄到谷内的通行信物。
核对无误,获得放行。
刚想走,迎面一辆马车出现在视线里,紫檀木,高头马,车前悬挂金铃,以及驾车的瘦高个侍卫,这辆马车是齐王府的马车,是裴云庭的专属座驾。
裴萝心头蓦的发紧,急忙放下手,一片帘子遮住视线,也遮住脸。
裴云庭就在几步之外。她掐住指腹,一颗心倏地提了起来。
她是重生,而此生他从未见过她,自然也不认识她,思及此,稍稍放下些心。
马车交错。
车内,裴云庭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抬起手轻叩了两下车厢,敲击徐徐传出。
庆林会意。
“站住!”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随即裴萝感觉到身下乘坐的马车停了,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隔着一道门帘,阿狸在说话。
那人的声音裴萝也认得,正是裴云庭车上坐的侍卫,庆林。
“你们是什么人?”庆林问阿狸。
此趟属于处理宫闱之事,既是秘密出行,不能给太多人知道,阿狸谨记嘱托,尽量低调:“回大人,我们是奉命而来。”
“奉命?奉谁的命?这里也是寻常人能来的?”
分明就是找事,阿狸年纪小,难免招架无力乱了分寸,也想不到该说什么,索性拿出手里的令牌递过去。
庆林把令牌递给车内人:“王爷。”
一只骨节分明,养尊处优的手慢条斯理地伸过,在光线不甚分明的阴影里,也显得白皙精致,如无瑕玉石,指尖微扣接了进去。
看了两眼还出来,却仍沉默着,不开口让他们走,守卫捉摸不定,也不敢轻易放人。
就这么默着,直到阿狸终于耐不住性子:“我们该走了!”
他想上车,庆林一条手臂拦于身前:“我家王爷还没发话,不许走!”
“你!!”
“庆林。”
一道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响起,如金石坠地,清朗温润却又微微低沉下来,不急不慢制止了他。
庆林不甘不愿地住嘴,退到一边。
那人又道:“你们究竟是哪里过来的?”他刻意放慢语速,“是谁?”
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字,敲在裴萝心上。
她脑袋有些哄响。
对于这个人,即便这么久不见,只听声音,罗清萝也依然能想象得到裴云庭说这句话的模样,微敛着一双凤目,遮掩眸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早已紧盯住眼前的“猎物”。
皇城治安属于齐王的职权范围,是她闯进了他的地界。
阿狸张口结舌。
“阿狸。”
女子的声音响起,清脆又温柔,落下的不卑不亢。
车内,裴云庭睁开半阖的眼,充满探询的目光落在金色的门帘上。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抬手掀起门帘,从马车上下来。
从门帘打开,到落地,眼神始终落在对面浅紫色的车帘上。
他太高了,身量宽阔,一身墨蓝滚暗金色云纹的锦袍随着下车的动作摆动,潇洒不羁,发束整齐金冠,却偏偏有一半懒懒披下,规整中又透着随性,如天神降临一般,就这么一瞬间,就立在阿狸面前。
浓长黑眉下,一双狭长的眼睛正无比威严又压迫地盯着他车内对比之下无比柔弱的姐姐,倒像是他们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阿狸面对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越发张口结舌:“你……”
裴云庭往车前走了一步。
车内,裴萝无形中感受到一股压力,水沉的气息浓郁,她忍不住眉头微皱。
一人扑过来拦于门帘之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