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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轻易得到的赞誉夸奖而膨胀,演变为另一种随心所欲,高高在上地挑衅和轻视,就是她想要的吗?
不,周星野只会更受刺激,更加鄙视和不屑。
如此说来,好像无论他怎么做,都是不对的。
沈亦安可太无辜了。
在取出餐盘的同时,沈亦安并不知晓,某人在心里悄无声息对他进行了一番审判,又出于良知的愧责,短暂的将他刑满释放一刻。
从潦草吃过午饭,周星野便一直窝在客厅。
不知从哪抽出一把钝了的水果刀,她假装对付橙子,看起来很是无聊,却又始终不离开。
没想过会儿,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橙瓣,被放到茶几上。
也许看穿她的把戏,沈亦安随口说着:“你要实在无聊,不如帮忙摆放餐具。”
嘴上反驳着“谁无聊”,她却难得老老实实起了身。
傍晚的阳光不温不火,透过餐厅玻璃墙,映落出院子里木棉树温暖的斜影。
不多时,传来引擎的熄火声,周星野立刻放下刀叉,直接跨过客厅沙发凳,飞奔出去。
打开门,从车座下来的周勇江挺着一圈啤酒肚,开怀地张开双臂,脸上笑容,和车玻璃映出的弥勒佛玉像如出一辙。
近在咫尺,周星野却一个划身穿过他胳膊,拐向车尾。
“快快快,后备箱!”
周勇江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
胳膊依旧伸展着,僵持片刻,无奈,周星野不情愿地踱步凑近,然后被他一把揽进怀里。
恢复灿容的周勇江,揽着她肩膀,轻轻抚摸头发,突然表示惊讶。
“闺女,你是不是长胖了?”
一秒不到的温情破裂。
周星野使劲推开他,“你才长胖了,先管管你的啤酒肚吧!”随即羞愤扭转头。
她不否认,最近夜宵吃的实在太多了。
本就是故意逗乐,周勇江非但没生气,还爽朗大笑起来。
缓缓走来迎接的沈露,也是一脸笑意温柔,旧友相隔许久不见,简单拥抱过后,一起热聊着走进家里。
太阳正在下山,霞光从透明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客厅干净洁白的沙发罩布,和琉璃色的茶几。
地毯边,周星野嫌弃地坐在一堆花花绿绿的月饼盒中,对沙发上不知和沈亦安聊什么,但看起来十分热络的人,一头黑线。
她问:“说好的惊喜呢?”
周勇江停下,故弄玄虚地笑,“先吃饭。”
等到夜幕全然降落,餐厅墙外高高悬挂一圈的小彩灯,闪烁着点亮,恍惚有种夏夜圣诞之感。
抬头,玉盘般明润的月亮,贴在高远的墨色上空。
或许正是有夜幕陪伴,月色中驱之不散的,那点凛凛皎洁的冷,好像也不那么冷了。
正式开动前,周勇江重新返回车库,取出他特意带回的一瓶红酒,极具仪式感地,将玫红色的琼液倒入旋转醒酒瓶。
红酒不是他的第一取向,但是沈露喜欢。
周星野翘腿坐一旁,嘴里还咬着片酸掉牙的橙瓣。
酒瓶上写的全是法语,一个字也看不懂,但不妨碍趁他去洗手间的间隙,偷偷倒出一点,进自己的杯子。
好奇抿上小口,她旋即皱眉吐舌,“呸,好苦。”
碰巧端着虾盘出现的沈亦安,清冽眼眸在灯光下无声轻笑,像傍晚那会,融化在她手里的冰淇淋。
“你笑什么?”周星野没好气道。
他扬了扬眉骨,不答反问,“你心虚什么?”
她眼睛一斜,来不及回怼,余光瞥见周勇江返回的身影,于是动作迅速地,将自己酒杯和他的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