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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送到寝室的一段路,已经引了好几拨同学悄悄看他了。送他到寝室的时候,另外三个室友都到了,各自在整理东西。三小孩特有礼貌,见到郑真就叫了奶奶好,见燕姮却顿了一下,一下不知道叫什么。
万一是楚随他妈,人保养的好呢?
楚随在燕姮准备开口的瞬间迅速打断施法,说:“这我姐。”
燕姮最近嘴上不把边,老是说那套什么公司管理策略。楚随生怕她又不着调的说什么是他老板。
他不想平静的高中生活整出点什么包养风波来。
是的,楚随得住校,并且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每次也就是一天。好学校就是这样,管你捐几栋楼,校方说得最大。
这让他在镜斋的日子骤减,和燕姮郑真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偶尔碰上郑真去参加学术会议,家里就只有窝在三楼打游戏或者在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书阁里不知看什么的燕姮。
好不容易花了小半年熟悉起来的人,似乎又变得若即若离了起来。
楚随还和她讨论过进边境会不会不方便,如果边境突然找上门怎么办?
燕姮说这倒是不担心,边境还挺礼貌的,除了第一次会把人强制投入,后面的都对提前三天预示。
“怎么预示?”
燕姮把胸口的“血刃”提出来,说:“血刃和伯奇镜会亮。”
心里有底以后,久违的校园生涯终于开始了。
楚随知道自己的心理情况并不如自己展现出来的那么健康,他一直有严重的分离焦虑和创后应激障碍的侵入性症状,这或许是幼年糟糕经历的后遗症,也或许是绝望精神病院生活的遗韵。
在分析解剖自己这方面 ,他冷静理智的像个旁观者,夜晚的寝室就是他的解剖室,床就是他工作台。
他想 ,他只是时间不够长 ,等他成长成为一个能够真正掌控自己人生的大人就好了。
一切都会好的。
所以在燕姮每周的问询电话里,他都会告诉燕姮,自己很好,学校也很适应。这个人也没意思,每次打电话来也也只问他钱够不够花。倘若不是知道她成功地养过两个孩子,楚随或许就真的相信她是只会拿钱砸人的“耿直”长辈了。
他有时候也反思自己,提出“交易”这点,自己是不是把“让燕姮当长期饭票”的目的暴露的太明显了。又或者“前人作孽,后人遭殃”,燕姮生怕他又赴了邵清的前车之鉴。
才有了“孩子得多关心”但是“保持纯粹的金钱关系会不会好些”这种情况的不断徘徊。
她也够别扭的。
但是,笑完了别人,他却对自己笑不出。
深更里的风声和时钟里轻轻走动的秒针像是会悄无声息啃食他骨头的血肉,在一晚他浑浑噩噩好不容易睡着却梦到燕姮找到了一个同样能帮她进入边境的孩子,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远。
他站在原地,不敢喊,也不敢追,直到湿着枕头醒来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压麻的手臂动弹了一下,摸到枕侧的手机。
凌晨三点四十二分,镜斋的燕姮接到了楚随的电话。
“怎么了?”燕姮戴着蓝牙耳机接的电话,游戏也没有停,听着对面寂静的风声。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燕姮打电话。
这样的深夜,连虫鸟都已经睡去,只有被剥夺了睡眠的燕姮才会接起他的电话。楚随还是没开口,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突然迫切地想要听到谁的声音。
“不开心吗?”燕姮又问了。
风从自己握着手机的指尖穿过,带着凉意的温柔让他突然有了些许勇气,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开心很重要吗?”
耳边的手机里嚣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