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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叫她?
陆知薇病得浑浑沌沌,似有一人唤着她的名字,只是忽远忽近的,勾得她心神难宁。
“薇儿。”
这次的呼唤清晰了起来,不再遥远,而是近至她耳边,还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
陆知薇心中一沉,像是个溺水之人拼命找救命之草般逼着自己睁开了双眼。
刚睁开眼,陆知薇将头艰难地转向呼吸处,适应着由模糊转向清晰的视线,她终于看清唤她名字的人。
陆知薇看清来人,瞳孔一震,却奋力扬手一掌将对方的脸击得微红,她呼吸急促,咳嗽不停,却强撑道:“你还敢回来?!”
对方被陆知薇一掌拍得头一偏,他慌张回头,握住陆知薇的手将其贴于自己微红的脸颊,泪如雨下,哽咽不已:“长公主……属下来迟了。”
陆知薇经刚才一折腾,也没力气抽回手,她允许了对方的僭越之举,努力将咳嗽逼停,使气息平稳下来,却闭目不看他。
自称属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林中追杀隐宴的飞刃者。
“十二蠢钝,去了崇州这么久才找到您的解药。”十二想到那个本该为长公主献出一切却临时反叛的十六,他目光一冷,“白白地让那个叛徒活了那么几天。”
想到十六在林中被刃毒入体后,他又讨好地用脸蹭蹭陆知薇的手,柔声道:“您放心,那货中了那毒,没几天可活的了,他一死,京都那边查也查不下去了。”
陆知薇闻言,缓缓睁眼,偏头去看十二的面容,恍惚间看到从前的故人相貌,她轻轻从十二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而后用那只手的食指慢描他的眉眼,终是无力也是无心再去追究十二的过失:“罢了。”
长公主自被那个宋越暗算,缠绵病榻已久,如今是自己带来了一线希望,十二也好久没感受长公主的温柔抚摸了,他闭眼喜泣:“长公主千秋万岁。”
陆知薇听到十二这逆反的话,被逗得勉强一笑,她点了点十二的眉间,收回手道:“傻子。”
十二被点得头微微后昂,睁开眼睛,泪湿满面,颤抖地从衣物深处掏出一小包捆着严实的纸包,他慌里慌张地打开纸包,里面是黄白交加的药粉。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粉,寻找着茶盏和水。
还好病人身旁常备茶水,十二将药粉一点不漏地送入茶盏中,用勺匙一圈一圈将药粉与水相融好,才将长公主扶坐起来。
长公主喘气不止,坐倚床边也撑得满额薄汗。
十二吹着稍热的药水,吹至可直接吞咽的温度,才舀了一勺递至长公主嘴边。
陆知薇沉默地喝着,十二无言地喂着。
及至一盏见底,陆知薇饮药发了一身的汗,她才觉得不再昏沉迷沌。
十二将茶盏放下,拾起旁边备好的手帕,细细地为长公主擦着嘴角。
陆知薇只默默地让十二为她擦拭嘴角,先才病浑未曾留意,这下神气一轻,一眼看到十二眼角嘴角有淤青,甚至衣领下的淤青隐透红紫。
她抬手去触十二脸上的淤青,以为对方会疼得一躲,怎料十二还迎着她的手凑了上去。
陆知薇一气,对着淤青发力按了下去。
十二疼得嘶了一声,但还是不躲。
陆知薇改按为揉,不失力道地揉着十二嘴角的淤青:“这是怎么了?找解药被人打了?”
十二被揉得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长公主难得关心自己,当然趁机扮惨卖乖:“前几天帮您杀那个叛徒时,不小心被个小白脸伤到了。不过您放心,那小白脸也中了短刃身上带了毒,命不久矣,不会走漏风声的。”
陆知薇将手顺着十二脖子,探入他的衣领,摩挲着他锁骨:“不妥,我再派人去善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