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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托起她的手臂,将人扶起来,手指搭在披风的细带上,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就在她眼前,指尖翻飞间,把系带系好。
这双手一定很适合弹琴,瘦长纤细,根骨分明,温凉如玉,却不输力量。
“会拿伞吗?我背你下山。”
她呐呐“嗯”了一声。
周其琛轻轻挑眉,“奉清。”
旁边走出一个身姿修长,浓眉大眼的少年,一身红衣,张扬又肆意,见柔止偏过头瞧他,朝她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清晰可见。
柔止低下头,思绪发散。
刚刚自己哭得乱七八糟的样子都被看到了吗?
好丢脸啊!
啊啊啊啊啊!
周其琛接过奉清递过来的伞,撑开之后塞到柔止的手里,在她面前俯身。
柔止有些不自在。
刚刚还哭得那么惨,让人来找就算了,还要让人背回去……
“嗯?”周其琛发出疑惑的询问。
柔止小心翼翼趴在周其琛的背上,一手拿着伞,一手环住他。
周其琛稳稳当当将她背起来,朝山下走去。
“人找到了,叫他们回吧。”
“已经叫了。”
“哦,今天这么有眼力劲儿。”周其琛挑眉,轻笑出声。
奉清朗声一笑,“那可不!我是谁,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奉清大哥!是公子最得力又贴心的近卫了!”
“大言不惭。”周其琛摇头轻笑。
柔止的目光好奇地盯着奉清,真是个爱笑的少年,一点也不害羞啊。
奉清对上柔止的目光,眨了眨眼,小心翼翼讨好,“姑娘可好点了?”
“你认识我?”柔止暗戳戳试探,稍微一安全,便急不可耐地伸出爪子挠人。
“完了完了!姑娘摔坏脑子了!”奉清当即嚎了起来,“往日里,咱俩关系可是最好了!我们一起骑马射箭,你现在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奉清看向柔止,眼里满是诉控,活脱脱仿佛在看一个“负心汉”。
“我没有摔坏脑子!”柔止纠正奉清话里的漏洞,“我只是头痛,忘记了一些事。”
“可恶!”奉清气鼓鼓,“我一定要抓住那匹害你受伤的‘害群之马’!”
柔止悬着的心放了一半。
奉清至情至性,心思澄澈,喜怒哀乐一眼到底。他这般义愤填膺的模样反倒安抚了柔止。
也许就如奉清说的,他们之前是朋友?
周其琛一步一步往前走,对奉清与柔止之间的交锋只当听不见。
柔止泄了气,有一搭没一搭和周其琛说话。
“我阿爹阿娘是谁?”
“你父亲是镇国公府世子薛定渊,也是北境的镇北将军。你母亲姓谢。”
“哦。”柔止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问,“他们不喜欢我吗?”不然为什么将她丢在这座陌生的别苑里、丢给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兄长”?
周其琛脚步微微一顿,复又往前走去。
“没有,你阿爹阿娘最爱你了。”
清浅的声音飘渺散去,隐入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