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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分非同一般。如今满腔恨意,也是可怜。”
“他而今如同无头苍蝇般……”谢桢垂眸,慢条斯理地捻碎花瓣,“你去帮帮他。”
“是。”那人应声退下。
谢桢抬头,透过晃动的迎春花枝,看到不远处侍立的明华。
她抬步上前,在三步外盈盈一拜,“少尹大人,傅氏子溺死一案,不知可有眉目?”
“仵作验过,此人并非溺死,而是凶杀。”谢桢道。
“如此恶劣,那凶手……”明华抬眸看他。
“此人有一庶弟,名唤傅泽,如今下落不明。”谢桢道,“我已派人,往扶风郡傅氏本家查。”
“如此,太后娘娘便可放心了。”明华与他目光相触,片刻后,颔首告退。
……
安乐宫中。
宋温陶猛然从梦中惊醒,抚了抚自己的喉咙。
“殿下。”扶容守在她床边,见她醒来,提壶倒了一杯清茶,递到她手边。
宋温陶抿了两口,抚着自己的喉咙,试探性地咳两声,“咳、咳……”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扶容忧心忡忡地道。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
宋温陶怔怔地捏了捏自己的喉咙。
在梦中,她看到傅迟晏掐着她的喉,逼她仰起颈,灌入一碗浓稠的药汁。
“既然你这般不愿对我开口,那便如你所愿……”
紫袍玉带的傅大人倾身欺下,指腹轻抚她颤动的咽喉,“日后,都不必再出声了,如何?”
这一次,梦中他的模样如此清晰,长眉漆瞳,妖鬼之姿。
正是傅迟晏。
“日后殿下外出,一定要让奴婢随行才是。”扶容道,“这次若不是有傅氏郎君……”
“傅迟晏?”宋温陶眉目被惊动,忽然回神。
“正是。”扶容道,“殿下头疾发作,晕厥在普渡寺中,是傅氏郎君让人将此事知会于我,我才能将殿下及时接回。”
“不必如此紧张,不过就是睡一觉……”
再做个不祥的梦罢了。
“那么多大夫的话,殿下都忘了吗?”扶容道,“头疾发作时,须得焚香静养,若动荡受激,恐心魂有缺,或痴傻,或长睡……”
宋温陶听了这话,默默垂下眸。
若是,她困在梦中不得出……大抵就会是这般结局。
“好。”宋温陶应道。
她喝了盏茶,将情绪从梦中抽离出来,“我昏睡的这段时间,外面如何了?”
扶容将宫中之事简单地说予公主听。
鱼目混珠,太后大怒,褚二郎和常内侍受杖刑,傅迟晏……被驱逐出宫。
宋温陶垂眸,将空杯放下。
这还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扶容,寻些人盯着,若傅迟晏有什么举动,及时告诉我。”宋温陶道。
扶容点点头,“傅氏郎君出宫时,便已安排人跟着了。”
“常邵阳如今,是何处境?”宋温陶微微垂眸,轻哑的嗓音中染上几分沉冷。
“是太后娘娘的弃子。”扶容如实道。
宋温陶忽然轻笑一下。
“他如今在何处?”宋温陶抬眼说,“我要去见见他。”
“我带殿下去。”扶容垂眸。
“去把那柄刀拿来。”宋温陶披上一件外袍,轻声对扶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