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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他中药昏迷之后被关入柴房,险些被囚死在那处。后来拼死逃出傅家,路遇公主的仪仗,这才……
片刻后,眸中轻浅笑意又化作复杂难辨的晦暗,“也……连累了殿下。”
“回京道上,阿姐种种凶险,果真与你有关。”宋冽听南珠之事无精打采不吱声,待听到傅迟晏提起此事,立刻冷哼一声,怒目相视。
“是我之过。”傅迟晏朝他躬身一拜,“若我早知傅家如此丧心病狂,定不会与公主一路同行。”
“娘娘。”一个内侍步履匆匆地进来,低声道,“灰鸢卫来报,南珠案逃犯避入了普渡寺。”
“那还等什么?”褚太后道,“还不将人捉拿归案!”
“那逃犯的同伙早有准备,换了供奉的香,迷晕了大雄宝殿中十余人,以他们的性命相胁……”
“灰鸢卫何时变得这般废物。”褚太后眼神冰冷森然,“这种事也无法决断了?”
“殿下和沈小郎君……也去了普渡寺。”内侍身子直打颤,“如、如今……”
“也被困在大雄宝殿中。”
宋冽一下子站起来,却瞧见有一个人更快。
“傅家世代研香。”傅迟晏起身拜道,“草民曾居傅家三年,前去一探,或有解法。”
“去。”褚太后干脆道。
宋冽也站起来,“我也……”
“你去添什么乱。”褚太后道,“若真想救你阿姐,就好好想想,你如今该做些什么。”
“下去吧。”
慈宁殿中人已退尽,褚太后支手撑额,缓缓按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旸儿如何了?”褚太后问。
“在偏殿,脸上的伤看着可怖,实则不过破了一层油皮。”内侍道,“现下已经睡熟了。”
“去。寻我祖父……”褚太后道,“宣褚太公来。”
大风刮过,树影摇晃。
……
大雄宝殿梵香氤氲,烟雾缭绕。
大门敞开,一个身高八尺,衣衫褴褛的男囚,手握一把断刀,横坐在门前。
大佛之下,数名香客僧人横卧。
宋温陶头脑昏沉,甩动两下脑袋,撑开眼皮。
天光熹微,她瞧见殿门外一人跨坐,断刀染血,汇入刀尖,又沿着门槛蜿蜒流下。
他的脚边,倒伏着一具僧人的尸体。
宋温陶浑身无力,她蜷起身来,抬袖遮面,用力按自己刺痛的太阳穴。
头痛稍缓,意识清明几分,她想起自己带沈小郎君到普渡寺,踏入大雄宝殿,敬拜上香,却不知为何,眼前渐渐摇晃起来……
“休要伤人。”一道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打断宋温陶的思绪。
是常内侍?
他不是奉太后之令,率灰鸢卫追囚……原来如此!
门口这人,就是南珠一案擒获的贼人!
宋温陶借衣袖的遮掩,按摩穴位,抬眼打量那人。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男囚……有几分眼熟。
“我大梁可真是要到头了。”囚徒说,“居然只有不阴不阳的阉人可用。”
“石将军威猛凶悍。”常内侍阴阳怪气地一笑,“只可惜啊,如今屠刀不去杀敌,反而砍在手无寸铁的百姓身上。”
石将军?他是……石跖?
宋温陶眉心微蹙。
此人不是三年前,于白水一战中,死于沙场了吗?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挡我道者。”石跖提刀起身,断刀一甩,污血溅在常内侍的白袍上,“皆为窃国者帮凶。”
“杀。”他向外走去,殿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
大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