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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继续借我一用?”宋温陶道。
沈小郎君不明所以地盯着箱子,闻言点点头。
宋温陶攀绳下去,摸索机关,将弥勒佛旋转半面。
甬道中一点儿人声也无,但有流通的风。
她将铃铛挂在高处,用细线牵引,自己拽着一端,藏入弥勒身后密室中。
叮铃铃 ,叮铃铃,昏暗的地下甬道中,铃声时断时续,每隔一会儿便响起。
许久过去,宋温陶将那位僧人,留在墙壁上的药经,在心中已默背十遍,外面依然是毫无动静。
难道这地下密道中,已经无人在了?
“沈小郎君。”宋温陶冲他招手,“过来,我们走。”
她转动机关,带沈小郎君从密室出来。
前方的出口通向一片河泽,身后是来时的大雄宝殿。
他们该往何处走?
宋温陶正思索,忽而听到不远处,传来木杖撞击地面的声音。
当、当、当……一声一声,不疾不徐地朝此处来。
她隐在黑暗中,上前两步,向远处窥去。
瞧见昏暗的甬道内,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僧,以一根粗树枝作杖,一瘸一拐地走来。
“住持。”宋温陶开口。
老僧停住脚步,立在原处,看向宋温陶所在的黑暗。
宋温陶吹亮火折,火苗映亮她的半边脸。
老僧苍白的眉毛动了动,缓缓颔首,“施主。”
“您这是要往何处去了?”宋温陶问。
“朝廷办案,寻老衲来当个引路人。”老僧道,“年纪大了,腿脚不爽利,在崖洞上枯坐许久,歇足了才回来。”
崖洞?
宋温陶想起,出口处也有隐藏在上方的石室,位于山腰,被藤蔓掩盖着,能看到城外的景象。
当年大战,她与母亲藏身普渡寺。
后来战事吃紧,她们就成日坐在那里,看敌军围城,兵士厮杀。
“住持看到了什么?”宋温陶问。
“宋施主此番,是为何而来?”老住持问。
宋温陶立在明灭的火光中,沉默半晌。
“温陶姐姐。”沈小郎君走到她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袖,“我……”
他额上的白布,在爬上爬下,钻来钻去的时候被扯掉了,可是他方才才发觉。
宋温陶回神,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忽而瞧见老住持拄着木杖,快步向这边走来。
老住持盯着沈小郎君的脸。
沈小郎君对上老住持的目光,悄悄地往宋温陶身后缩去。
“孩子,别怕,让我看看。”老住持蹲在他身前,仔细地看他额上的伤口。
沈小郎君被盯得不自在,藏到一边去了。
老住持站起身,看着宋温陶。
宋温陶不说话,从袖中拿出手串,摊在手心里。
“你,见过他?”老住持与寻常一样,动作缓慢,可周身宛若都变得凝滞,浑浊的眸中好似翻腾出深沉的暗色。
宋温陶不知,他对那位曾经在上京名噪一时,后来却被流言所毁的得意弟子,是何态度。
“是。”她轻声道,“在扶风郡南云寺中曾遇到。”
“如今呢?”
“云游去了。”
老住持不再言语,拄着木杖向前走去。
宋温陶跟在他身后。
很快,这一条昏暗的甬道就走到了尽头。
老住持抬手摸索机关,宋温陶忽然问:“住持,当年的事,是真的吗?”
老住持手一顿。
方才老住持问她,为何而来。
她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