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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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郎。
她立在不远处,每次都露出不同的神情与面目。
傅迟晏睁开眼,又看见宋温陶。
她像一盏风中飘摇的裂痕满满的琉璃灯,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掉。
“哀家问你。”褚太后道,“你可是扶风郡傅家三房嫡子,郗廷尉多年未见的外孙?”
冷水沿着他的额角滚入鬓边,傅迟晏沉默片刻,轻声道:“若我不是……”
“那我又该是谁呢?”
……
“姚太医!”一个书童装扮的人,高喊在凉亭中打盹儿的姚太医。
他一路小跑着过去,将迷迷糊糊的姚太医拉起来,“还好在这儿遇到了您。快随我去一趟崇德斋,沈家的小郎君啊,出事啦!”
姚太医只觉得天旋地转,“我也快……出事了。”
“哎哟。”书童道,“人命关天,您就别说笑了。”
他将姚太医一路拉到崇德斋。
姚太医一路没正形,到了崇德斋后,瞧见那个头破血流的小郎君,姚太医叹一口气,从药箱中捻出一枚银针,扎入自己的合谷穴中。
“姚太医,您这是……?”书童大惊失色。
“莫慌,一点提神醒脑的小手段罢了。”姚太医搓搓脸,探上那小郎君的脉。
“如何?”谢少师问。
“伤势不重,性命无碍。”姚太医袖手,“我治不了。”
“姚太医,这是何意?”谢少师抬眸。
姚太医平静地抬起自己轻轻颤抖的手,“破相之伤,需得找一双巧手来缝。”
“谢少师应当清楚,脸上落疤,对你们这些仕途亨通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姚太医说什么呢。”书童在一旁干着急,“这头破血流的,您怎么能不治呢。”
“打温水来。”姚太医道。
沈小郎君睁开眼,“姚太医说得对。”
血珠自他稚嫩柔软的额边流下,他一双杏眼看向谢桢,“少师,帮帮我。”
“姚太医。”谢桢躬身一拜,“敢问太医署中,有哪位太医,治得了他脸上的伤?”
姚太医眉头紧蹙,缓缓摇了摇头,“前些年普渡寺倒是有一位高僧,用牛毛针,羊肠线,为太后娘娘治过皮肉伤,愈合之后痕迹浅淡,只是……”
“如何?”谢桢问。
“这位高僧离京多年,早已不知踪迹。”姚太医叹一口气。
沈小郎君目露失望。
谢桢安抚他,“不必忧心,此事我已知会你的父亲,既然有这样的大夫,说不准尚有弟子或传人留在京中,令尊定会全力为你寻来的……”
“我先为你清理伤口。”姚太医道。
一旁的书童咕哝一句,“若为了寻大夫,不顾这伤,岂不是会更糟?”
谢桢斥他一句,“无礼。”
姚太医手一顿,道:“的确如此。”
轻轻擦去沈小郎君脸上的血痕,低声道,“若三个时辰之内寻不到人,便等不得了。”
细致地处理完伤口,姚太医躬身请辞,“慈宁宫那边还有事,我不好脱身太久。”
沈小郎君盯住抱臂看热闹的褚旸,心中恨道:若毁了我,谁也别想好过。
褚旸冲他比了一个鬼脸,用手指在额头上拉出伤口的形状,无声道:“丑八怪。”
……
慈宁宫中。
褚太后冷眼看着殿中的热闹。
“我又该是谁呢?”傅迟晏的话音轻轻落下,抬眸看向宋温陶。
宋温陶看到他迷茫中透出探寻的眼眸。
她俯视着他,却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居高临下的意味。
傅迟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