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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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
沈小郎君面色苍白,额头缠着白布,隐隐透出血色。
他闻言眼圈一红,竟也是泪汪汪的,“太后娘娘,墨是我不小心甩的,要杀就杀我一人吧。”
“我不怪娘娘的侄儿推我,我破了相也无碍的!”沈小郎君呜呜大哭,涕泗横流,“不要治我们沈家的罪……”
“明华,快给沈小郎君擦擦。”褚太后叹一口气,垂眼看他,“谁说,我要治你们沈家的罪了?”
沈小郎君一愣,哭声止了止,抽噎一下,“您不治沈家的罪吗?不抄我们沈家,也不治我外祖家的连坐之罪?”
殿内落针可闻。
褚太后面色铁青,“这些话,你从何处听来?”
沈小郎君湿漉漉的眼眨了眨,一抬手,指向褚旸。
褚旸疑惑地挠了挠头,“不是吗?我扒在书房门口,亲耳听爹爹说的呀?爹爹说沈叶两家富得流油……呜呜。”
常内侍挨了太后一记眼刀,连忙捂住褚旸的嘴。
褚旸大怒,一个白脸阉人竟敢捂他的嘴,真是奇耻大辱!
他一口咬上常内侍的手心,呜呜哇哇地要骂他。
“带下去。”褚太后精疲力竭地摆摆手,“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褚太后闭了闭眼,再一睁开,瞧见沈尚书面如死灰,双膝跪地,将官帽颤巍巍地搁下。
“沈卿莫听无知小儿胡言。”褚太后俯身,亲手将官帽拿起,双手送回,“哀家绝无此意。”
沈尚书摇头,固辞不受。
褚太后胸膛起伏,她额边青筋暴起,深吸一口气,压着声音激动地说:“如今皇室凋敝,四野生祸!你是国之栋梁,肱骨之臣,若你也退避,国破家何在?”
沈尚书转头看沈小郎君,眸含泪水,低声苦笑,“大厦将倾,蝼蚁尚且偷生。”
宋温陶握住宋冽的手,沉默着立在一旁。
“教不严,师之惰。”谢桢端端正正地跪拜,将手上的玉尺置放于地,“谢某请罪。”
“娘娘。”忽而有内侍急匆匆地进来,“郗廷尉重伤,囚犯脱逃。”
满堂鸦雀无声,绯袍加身的重臣跪拜,却有一人,一身白衣,忽然撑着身子立起。
“草民才是,罪该万死。”
傅迟晏立在大殿中,清风徐来,白衣萧索。
他觉察到公主的目光。
怀揣着一兜沉甸甸的月桂糖,傅迟晏心想,原来如此。
皇亲国戚,世家豪族,广厦之荫……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