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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明啊？”

他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和我换位置，让叶流火靠在他肩上，抓住我的手放在大腿上，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瘫在座位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感。

他做噩梦大抵还是因为输了比赛。我反过来握紧他的手，以示一种沉默的支持。一路到了下车也没有人再说话，圭叫醒叶流火，出了车站离家就只有七分钟路程了，走了一半他又停下来。

“抱歉，小叶流可以先自己回去吗？”圭表情认真地说，“我想让小绫再陪我一会儿。”

于是我们又返回去坐电车跑去了吉祥寺。

“为什么是吉祥寺？”从石板路往上爬的时候我这样问他。

经过艰苦的锻炼，圭的体能已经恢复了很多了，到吉祥寺的一小段山路，就算是刚结束比赛对他而言也并不困难。他回头牵住我的手，在前面带着我慢慢往上爬，红色的太阳则缓缓往山下掉，声音被山风模糊地传递过来，“……不知道……总感觉一直很想来……”

“嗯？”我没听清，走了一下神，不经意间脚底踩在青苔上打了下滑。

“小心。”圭稳稳地抓住我。

膝盖只磕在石阶上就停止跌落，有些轻微的擦伤，好在离山顶不远了。我们抵达吉祥寺，圭去净手池舀了一柱水，我借此稍微清洗了一下伤口。

“抱歉啊小绫。”他脸上流露出类似做错事的小狗的委屈表情。

“这不是你造成的呀。”我说，“这种程度的伤口，放着不管也会很快自愈的。”

“但还是会疼不是吗？”圭蹲下来看着我的膝盖，伸出手似乎有些想要触碰一下上面的血丝，又顿住，“对不起。”

可怜巴巴的。他看上去真的很沮丧，但我居然不合时宜地觉得他这样怪可爱的。

圭满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我，我才发现自己笑出声了，立刻正了正表情，又问他：“圭是因为比赛输了而感到自责后悔吗？”

“……”

我耐心地等着他。

“……压制了国都之后，要说我没有掉以轻心，那是骗人的。”他慢慢说着，露出深刻而痛苦的悔意，“配球太轻率了。如果没有选择直球；如果球路不同……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我只是想要快乐地打棒球……和大家一起打棒球，让我很开心。但是输了比赛，我也很感到很痛苦。”

“因为圭认真训练了嘛，认真地付出了努力，就会想要得到一个好的结果。”我轻柔地安慰他，“前辈不是说休息一周吗？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但是……可恶……”他伸手捂住脸，“击球的声音，和棒球飞出去的影像，一直在脑子里不停地回放。”

“大家明明都很不甘，阿山也是，葵亲也是，瞬仔也是……却都那么温柔地来鼓励我。”

“这种感觉，就算以后赢了也永远无法忘记了。”

思考了一下，“我很少参加集体比赛哦，数学竞赛基本都是个人战。”我倾身拨开他的手，用手指蹭掉他眼角溢出来的几滴泪水，“不过这种输了比赛的感觉我还是懂的。一定很不好受，我知道的。”

他没有躲开，向上看着我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脆弱的意味。我凑过去想要看清他的眼睛，轻轻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嗯……但是已经输了也没有办法啊，不过幸好，还有下一次。明年，夏天还会再来的。”

语言是心灵的桥梁，唇舌是灵魂的窗口。有时候人们似乎必须借助更直接的交流，才能跨过重重障碍，抵达彼此的内心。我又在他唇上蹭了一下，稍稍退开，留下呼吸可闻的距离，注视着他轻轻颤动的眼睛，“没办法，下一次再努力吧。「下一次一定要做到」，要抱着这样的决心努力下去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