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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求:“我想看一看她。”
楼予烈僵硬地收回手,背过身,避开她的眼睛,冷梆梆道:“不行。”
“我只远远看她一眼,好不好?”傅妙静从背后抱住他:“现在外面混乱,我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只看一眼,只看一眼我便心满意足。”
楼予烈未答。
傅妙静脸贴在他的背上,“我娘最听我爹的话,我爹说一,她不敢说二,小时候爹要用家法,我娘都不敢拦,只站在一边默默流泪,那时候我讨厌她,恨她怎么不会替我说两句话,但我长大后,我突然理解了她,还觉得她可怜。”
“然后想起我娘总是在背后收拾残局,每次挨打后都是她给我上药,晚上衣不解带守夜,原来她不是不爱我,只是每一个人爱的方式不同。”
“阿烈,时至今日,我亦能明白你的心。”
楼予烈心神震荡,小指无意识颤抖。
嫂嫂第一次袒露心声,这简直不像她。
他缓了半晌,觉得自己没睡醒,在做梦。楼予烈翻过身,两人四目相接,他拿起傅妙静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掐我一下。”
傅妙静失笑,依言掐了他一下。疼痛感袭来,楼予烈这才相信。
纵使楼予烈才智超然,但此时他才十七岁,傅妙静哄他:“我可以用夭夭的身份过活,我们做一对快乐的爱侣,但是阿烈,人心都是肉做的,我也会想家,我只求远远看他们一眼。”
楼予烈微微动容。
傅妙静便凑上前:“好不好嘛?”
楼予烈没说话,但傅妙静知道他的底线松动了,于是主动出主意:“每月十五我娘都会上山拜佛烧香,我们乔装打扮混迹在人群中,可好?”
楼予烈想了想,近来傅妙静确实表现良好,很是乖顺,二来她梦魇,晚上睡不好觉,白天没有胃口,人憔悴许多,也许她见了母亲,心结会消解。
“好罢,届时我与你同去。”
傅妙静搂着他的胳膊,笑得甜滋滋的,欢快应下。
三天后,楼予烈,傅妙静,进喜乘坐马车来到智化寺。他们出门早,傅夫人还没来,一行人便闲逛起来。
傅妙静看得十分认真,誓要把线路牢牢记在脑子里,因为来的是寺庙,加上楼予烈放松了警惕,此行没有多带人手,只来了两个护院远远坠在后面。
日头渐高,笼盖在山头的薄雾散去,苍茫的翠色显现,香客渐渐多了起来,傅妙静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陈瑕。
傅妙静穿着宽阔的衣衫遮盖身形,头上带着帏帽,躲在柱后看着陈瑕一步步朝大殿走来。
娘瘦了,鬓边的白发多了。
世上已没有傅妙静,陈瑕也没了女儿。
傅妙静只能冠旁人的名讳,在暗处偷窥自己的亲生母亲。
傅妙静手指紧紧扣住柱子,力气之大指节都泛白。
楼予烈将她的手掰下来,一一捋平,十指交握,“傅伯父近些天在朝堂很活跃,傅维崧在家温书,夭夭,没了你,他们过的也很好。”
傅妙静庆幸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她装不出来了,眼里满是憎恨。
楼予烈揽住傅妙静,附耳道:“你猜傅夫人今日来所为何事?”他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你妹妹要结亲了,你娘为她合八字呢。”
“你娘毋庸置疑是爱你的,可是夭夭,她的爱分成了好多份,你只得到了其中之一,少的可怜。”
“但你在我这里,是全部。”
楼予烈不喜欢夭夭想着别人,他要夭夭的所有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哪怕分出去一星半点,哪怕是她的亲人,他也心存不满。
站在后面的进喜低下头,愤怒的面容扭曲,怪不得夫人要逃,原来楼予烈是如